“孩子,你且宽心,二郎若敢负你,我必重惩他!”
说罢,元佑看了一眼剪刀,示意使女剪他袖子。
“咔嚓”一声。
元佑长出一口气,“孩子,改日我再来?看你。”
湛君手里抓着?一块碎布料,凝望着?元佑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一双眼逐渐黯淡,最终归于?衰败。
元佑终究没有再来?。
但是当天?就叫人送了鲤儿给她?。
夜里湛君坐在榻上?,紧紧抱着?鲤儿,一刻也不肯松。
鲤儿……
是的,她?还有鲤儿,先生也还在,她?还可以撑。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
咸安十一月便落了雪。
十二月自?初一起?便飘大雪,断续下了三日,压倒了大片树木房屋,百姓牲畜皆深受其害。
元衍自?南州回返咸安,在路上?觉到了冷。
他知道自?己?该慢一些,可是做不到。
已经八个月了,从暖春到了寒冬。
当时?明明说会早些回去看她?。
快一些,再快一些。
早一点,再早一点。
上?一封信是十天?前,他知道她?很好。
想到她?,胸腔弥漫暖意,飞雪化作片片碎花。
一连阴沉了六七日,初五这天?终于?放晴,虽还肃杀着?,日光却明亮,窗上?竹影斑驳,地?砖上?跃动大片碎金。
湛君盯着?看了一小会儿,心情?忽然很好,便想着?出去走一走,见一见久违的太阳。
她?好像急切了些,动作大牵扯到,才站起?来?,腹部一阵抽搐,身下感到了濡湿。
有一点疼,但没关系。
近来?常常如?此,不是什么奇怪事,她?并不放在心上?,扶着?腰仍要往外走。
门口立着?的使女突然尖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