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君也顾虑起来,于?是听了元衍的话,叫使?女赶快回去抱鲤儿送到正门那里给她,使?女领了命,才跑出两步,湛君又叫住她,嘱咐她路上当心,莫磕着绊着,使?女连声应是。
使?女已不见身影,湛君眉仍不展,喃喃道:“我还是自己去。”
元衍实在?是怕她累着,揽着她肩膀把她往前带,“你只等?就是,看他们两边哪个?先到,要是一齐到了,岂不是巧妙?”
他真想?怎么着,湛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只能?被他裹挟着往外去,没有丝毫办法。
到底鲤儿比姜掩先到。
湛君虽仍万分焦急,但鲤儿在?身边,她渐渐的也能?定下心来。
鲤儿正处于?能?走还不会走的时候,不必旁人扶也能?自行站一会儿,而且站的稳当,只是他自己是很想?走的,于?是频繁地?踢脚,这时候就要人搂着他两边腋下托着他两只胳膊,护好了他,再借他些?力,他能?摇摇晃晃走出好几?步。
湛君气力不足,总怕自己失手跌了他,所以教鲤儿走路这事一直是莲娘并几?个?使?女做,湛君只是一旁看着,笑得温柔又满足。
她愿意笑,元衍比她还高兴,只是她是为鲤儿笑,元衍心里便有些?气闷。
这么喜欢小孩子?,自己亲生的却不肯看一眼。
话讲的那么好听,很关心他似的,但其实根本没去瞧过他。
因?为叫她太?疼了,所以不愿意见,那怎么还这么喜欢这个??这个?可是要了他母亲的命。
元衍愈想?愈气,于?是吩咐渔歌:“去夫人处将小郎君抱来。”
渔歌行礼应是。
“不准去!”
“为什么?”
“就是不准去,我不是早说?过!”
此刻正是在?元府大门外,人多眼杂,元衍到底没再继续讲什么话,只是胸口起伏汹涌如海,一双眼睛盯着湛君瞧。
湛君咬着唇,扬起的一张脸上满是倔强,明晃晃写着不肯屈服,瞧着竟有些?委屈相,仿佛旁人欺负了她。
元家的二郎何时有过这般受窘的时候?
戍卫使?女皆垂首屏声静气,只当自己不在?。
只有鲤儿还踢着脚自顾哈哈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元衍忿忿甩了下手臂,转过了脸。
渔歌轻轻呼出一口气,才抬了头,见遥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立时喜上眉梢。
“少夫人快看!可是贵客来至?”
湛君骤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