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都得?到,暂且未得?到的也是触手可及。
他的人生合该如此。
湛君当夜生起病来,病得?倒不重,只是人难受得?厉害,元衍日夜不离守着照顾。
病到第五日,湛君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元衍松了一口气,他是有事做的人,四日不出?门已是极限。
一番仔细叮嘱后,湛君交给渔歌照料,元衍匆匆忙忙出?了门。
渔歌自然是妥帖人,可是湛君非没好,反而病得?更重了,榻上?躺着,药都快吃不下去。
渔歌心中?叫苦不迭,跪地向元衍请罪。
元衍却没责怪她,他心里清楚湛君的病到底由何而来。
他存了愧疚,再不出?去,贴身?照顾湛君,有事也只在住处处理?。
湛君前后病了一个月,她自己自是不必多说,元衍并一众使女也跟着清减了不少。
她好了,一群人皆是如释重负。
这一日清晨,元衍正?伺候湛君朝食,渔歌端了一碗汤膳,药材味极重,湛君闻了,立即嫌恶地偏过了头,连正?在吃的这碗也坚决不再用了。
元衍哄不好,只好叫渔歌快把那药膳端下去,手里的也搁下,说:“既然不舒服,那就先不吃了。”
湛君终于扭过了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他:“先生如今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元衍懵了一下。
他自然有叫人密切关注姜掩的动态,只是近来焦头烂额,这事便没着意,姜掩如今在哪里他属实是不知道。
招来人问?,来人汗如雨下,道早十天前就禀报过。原来姜掩出?了安州界后便失了踪迹,现今自是下落不明。
姜掩自然有些隐匿功夫在身?,不然孟恺何以?十数年遍寻不得??
元衍大怒,人前狠狠发?作了一番,最后低声同湛君保证一定给她寻到人。
湛君并不言语。
饭罢,元衍要出?去,湛君叫住他。
“你把他抱来给我?瞧瞧吧。”
鲤儿早叫姜掩走?了,眼下能抱来给她瞧的只有元凌。
这下元衍愣的更长久了些。
元凌一直是方艾在养,心肝肉似的疼,一时半刻也离不得?。
“怎么突然就想起看孩子?先前不是都不问?,我?看怕是她自己都早忘了她已做了母亲吧!”
方艾手里转着鼗,头抬也未抬。
小?榻上?的元凌一双明亮的眼,兴趣盎然地盯着正?发?声的东西,张着没有牙的小?嘴格格地笑?,不停踢动手脚。
元衍看着他,心软的像夏日午后时候浅滩上?的河水。
方艾笑?的不见眼,“我?们鹓雏喜欢这个?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