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衣裙太脏,全是灰尘碎沙石,贺岁安穿的是之前便放在祁不砚房间里一套新裙子。
湿头发把新裙子也浸得略湿润了,她也不管。
祁不砚伸手碰沿着贺岁安发梢滴落的水珠,水珠落到他指腹上,又滑落,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令贺岁安回忆起荒谬的另一幕。
他看着水珠啪嗒落到地板。
“你要回你的房间休息?”看到水珠渗入地板,祁不砚才移开目光,放到她身上。
贺岁安沐浴完不是叫祁不砚推门进去,而是走出来,代表她今晚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要在他房里歇下,是要回自己的房间。
可为何突然如此。
他笑容微微收了收,心情似乎有点变得不好了。
“是。”贺岁安咽了咽,找了个借口,“我睡觉不安分,回自己房间睡觉,还不容易打扰到你。”也是事实,她睡觉是不安分。
祁不砚却说:“可我已经习惯你和我一起睡了。”
她愣住。
他竟还习惯了,贺岁安冥思苦想,准备从侧面提点他:“你有没有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扯了扯腕间有一丝歪的蝴蝶链子,不担心被扯断。
“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东西。”
贺岁安一哽,尽量用自己的语言向他解释:“就是男女之间若未成婚,不能太亲近,比如一起睡觉,书上应该也有写的。”
祁不砚半倚着门,长发不扎不束,柔软地落在肩头:“我学字以来只看过有关炼蛊的书。”
这下子,她没话说了。
贺岁安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似很苦恼。
一根手指抵到她额头,轻轻地按了按,贺岁安仰起脸,入目的是祁不砚,他那张好皮囊像母亲,散着头发更雌雄莫辩了。
祁不砚笑问:“照你这么说,你我成婚便能一起亲近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她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呀?
贺岁安不知不觉被他绕了进去,听到成婚二字从祁不砚口中说出有种荒诞、不和谐之感。
他放下手,语出惊人:“那你可要和我成婚?”
她语塞。
怎么可能!
为了不和祁不砚再讨论这个话题,贺岁安进了房间,进的是他的房间,前段时间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何必因为今晚之事介怀。
反正祁不砚又不知道那些事的真正含义,只要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有改变,祁不砚又不会对外说。
贺岁安擦干头发,吹灭灯,动作熟练躺到这一张床上。
她睡在靠墙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