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生辰快乐这四个字,沈见鹤就猜到了她这样做的原因。
贺岁安身边只有一个祁不砚,祁不砚身边也只有一个贺岁安,贺岁安还能为了谁,悄悄又费尽心思地做这些事呢,不难猜。
沈见鹤笑着摇摇头。
搞定孔明灯上的字,贺岁安又拜托沈见鹤找人放孔明灯,要同时放数百盏的孔明灯,单凭一两个人是做不到的,唯有请人帮忙。
沈见鹤受贺岁安之托,在今晚找到一批人来放孔明灯。
此时此刻。
数百盏蕴含着祈愿之意的孔明灯徐徐飘在苍穹中,穿过夜色,点亮漆黑,刹那间,星汉灿烂,繁星缀满天际也不过如此。
长安城内的百姓抬头均能看见这满天的孔明灯。
客栈,掌柜、小一趴到窗前,欣赏被孔明灯点缀的夜空。掌柜眯眼看上面的字,暗道写字之人真有勇气,写成这样都敢放出来;
公主府,落颜公主立于庭院中,仰望着自由飘荡的孔明灯;
一座简朴的府邸,谢温峤坐在窗边回想今夜听到的事,手握卷宗,眉头紧拧,余光扫见划破黑夜、象征着光明的孔明灯;
已在谢府住下的蒋雪晚拉着蒋松微,不谙世事般,开心道:“三叔,你看,天上好多灯。”
偏僻街巷的宅院,苏央负手而立,莫名想家了。
年幼时,苏央曾与父亲放过孔明灯,可一日未查清真相,她便一日不能归风铃镇,归家。
苏央稍有失落。
随即,她打起精神回房。
拍卖行高楼,崔姨无声念过孔明灯上的字,生辰快乐。四月十九,今天好像是祁不砚的生辰,长安城内也有人在今天过生辰么。
有人轻步走来,贴心给崔姨披上了一件外衫,温声细语:“晚上的风有点大,小心着凉。”
崔姨回眸。
刘衍淡淡一笑。
给她披上外衫后,他转身要离开。崔姨从后面抱住了刘衍的腰,他佩戴在腰间的玉玦被她扯得晃了下,她喊道:“刘衍。”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直呼他刘衍,皇帝只会叫他一皇弟,其他人是不敢直呼他名字,因为他就算是个闲散王爷,也是大周的王爷。
只有崔姨敢。
她是江湖人,不讲究这些。
在遇到刘衍前,她不能理解那么聪明的祁舒当初为何会载在男人身上,被边以忱伪装出来的和善所骗,陷入他的温柔乡。
在遇到刘衍后,崔姨慢慢能理解祁舒的心情了,原来自己的心有时也是不能被自己掌握的。
譬如,此刻的她。
崔姨将脸贴近刘衍后背,少见的柔情道:“刘衍,你以后行事前,可不可以多考虑下我。”
刘衍掌心覆上崔姨抱着他的手,似安抚般地拍了拍:“崔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只需要打理好你开的拍卖行即可。”
翻来覆去都是这句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