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
祁不砚也走过去,垂眸看自己几年前无聊时凿雕成的冰棺。
他曾试着躺进去睡过一个月,是被红蛇唤醒的,它咬祁不砚。只要他流血,有疼痛即可获得短暂的清醒,足够他从冰窖里出来。
倘若不是红蛇,祁不砚兴许会永远在冰棺里沉睡下去。
贺岁安听说是他做的,更仔细看这副冰棺,抚过外表纹路,问:“你为何要做一副冰棺?”
“想做便做了。”
贺岁安也不多问,记起祁不砚不能在冰窖里待太久,拿了几样肉就跟他离开冰窖。出去时,她问祁不砚今天还下不下山。
祁不砚接过贺岁安手里的肉:“你今天还想下山?”
“就是随便问问。”
只是贺岁安认为祁不砚的生活过于单调,除了炼蛊就是养蛊,不然就是坐在山前看一本又一本蛊书,她想给他多添点色彩罢了。
可贺岁安又觉得不该随意更改祁不砚的生活习惯,于是问:“你不喜欢下山到寨子里么?”
祁不砚:“不是。”
“那你喜欢?”
“也不是。”祁不砚径直往外走,进冰窖和出冰窖不一样,进来要踩机关,若是有人出去,冰窖的冰门会自动向两侧展开。
他补了句:“我都可以。”在遇到贺岁安之前,祁不砚的生活里真的只有蛊罢了,在何处对他而言区别不大,只要能炼蛊就行。
孤山是比较适合炼蛊的地方,祁不砚才会十几年都不离开。
贺岁安考虑片刻,下定决心道:“明天我们再下山,我想到天水寨附近的小村子走走。”
祁不砚无所谓。
他们走出了冰窖,外面一阵热风吹来,她差点想掉头回去。
贺岁安快步回到木屋,里面的温度会偏低一点,祁不砚放下取回来的肉,先去摘几颗果子。
她没什么事做,见昨晚拿回来的面具,拿起戴到脸上。
祁不砚一回来,看到的便是戴着面具的贺岁安。贺岁安朝他招招手,语气委屈巴巴的:“我好像解不下来了,你过来帮帮我。”
他将洗过的几颗果子放她掌心里,弯腰解面具。
面具落下,露出她的脸。
他们四目相对。
祁不砚摘掉贺岁安脸上的面具时,顺便抚过她耳垂上的小彩蝶。贺岁安耳朵微痒,抬眼即见他年少白净的脸,她心跳加速。
贺岁安鬼迷心窍地张嘴咬了他一口,淡淡牙印落在皮肤上。
祁不砚眼睫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