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襄,给我滚进来!”
霎时,从门框一侧试探着出现了一只脚,直到一身黑衣的人完全露出来,杨灵籁臭着脸就盯着看,也不说话。
原本就心惊肉跳的屠襄逐渐萎靡起来,麻木地说了自己所有知道的。
“第四次去?”
“是,公子往前被老爷叫过去三次,一开始属下还不知晓是为了何事,直到第三次,实在忍不住偷偷守在门外听了几句,好像是…老爷给公子在朝中谋了份了差事。”
“他不愿去?”
屠襄闭着眼点点头。
杨灵籁将人打发走,却在用饭时只字未提,而吕献之也不说,自己把自己关在斋房里,半日都不踏出一步。
“娘子,你当真不去问问公子吗?”盈月看着斋房的扇门,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该知道的明日就知道了。”杨灵籁话音很轻,却笃定。
翌日辰正
“九公子,九娘子,夫人在前院等着,还请速去。”李嬷嬷战战兢兢地传话,心中知道一切风雨欲来。
“还有谁在?”
“二老爷与漱玉姑娘都在。”
杨灵籁点头,看来是只有二房,事情还没张扬出去。
在门内听了全部的吕献之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站出来。
“李嬷嬷,你确认母亲是喊我二人一同,此事与她无关,不需牵扯无辜。”他心中还抱着丝毫骐骥。
“公子是为难老奴,夫人亲口所说,您与九娘子一同去。”
知道事情无可转圜的他,转回头,一双眉眼几乎被愧疚折磨地难以平息。
“走吧。”杨灵籁轻轻吐出两个字。
第章一纸休书
二人方才跨出院门,略有阴云的天渡过了悄无声息,渐渐开始涨势,墨色挤压着天空,甚至隐隐透出猩红,淡漠的风穿堂而过,如风雨欲来之势。
吕献之沉默地走在阴影一侧,步子中规中距,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肩颈是僵直的,一双手无意识地搓动着袖口。
屠襄跟右后侧,也同样抿着唇。与他并肩的盈月,紧张地甚至都不敢去问。
反而杨灵籁是其中最为松快的,甚至还有闲心去瞧瞧游廊外的梧桐树,国公府内的水榭华庭,奇花异木比比皆是。
李嬷嬷在最前处带路,不是去静鹿园,而是吕家二老爷吕文徵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