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后,先四下看了一眼,并未瞧见宸妃。
当然,也可能在里间休息。
宣德帝示意宋弘深坐,然后开口问道:“听胡碌说,你昨日就来过了,有什么事?”
宋弘深抬头的时候,怔愣了片刻。
他约么着有三四日没见父皇了,怎么瞧着父皇像是苍老了不少。
尤其是那双眸子,浑浊无神。
单看眼睛,还以为是七八十岁的老者。
见宣德帝还等着他回话,宋弘深定了定神说道:“父皇,姜让交代了,该他得的那些银两,都分给了靖远侯。”
“姜让说,这事最开始,也是靖远侯找到他的。”
宋弘深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间传出一声响动。
他佯装没听到,继续说道:“此事影响恶劣,儿臣以为,该夺了靖远侯的爵位,再查抄赃款。”
宣德帝下意识转头看了眼里间,然后沉吟片刻说道:“朕再想想,这事先别对外宣扬。”
又问,“沈之修怎么说?”
宋弘深道:“沈大人的意思,与儿臣是一样的。姜让已经招供了,不处置靖远侯,恐难服众。”
宣德帝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说。”
宋弘深也没再多话,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他离开之后,宣德帝起身进了里间。
姜紫烟半靠在小榻上,一身薄纱水烟裙,慵懒妩媚。
见宣德帝进来,她瞥了他一眼,转头哼了一声。
那一眼,也透着风情万种的韵味。
宣德帝心头跟被猫挠了一样,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这又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姜紫烟娇嗔着说道:“太子殿下这不是来告状了么?陛下夺了姜家的爵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