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她的美貌尚还十分?惹眼。
施晏微觉出?他?今日的心情不?似先前那样平静,似乎还存了些心事,便也止住笑?意。
“时下朝堂并?不?太平,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二娘近来少往外头去,若缺什么,只叫下面的人出?去采买就?是了。”
朝堂不?太平。施晏微思量着这几个字,大概能猜到,约莫是东宫的位置不?像先前那样稳固了。
而东宫亦察觉到危机,自是反击,前些日子才刚查出?一起?私盐案,隐约与康王一派有所牵扯。
江晁生性多?疑,心中原平已经倾斜的天平便又平衡回去一些。
康王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就?此被打破,又叫王氏往江晁枕边吹风。
历朝历代,但凡儿子多?的帝王,儿子们争夺储君之位的过程大抵都是血腥残酷的。
江晁年纪大了,四个儿子正值壮年,前年,新册封的贵妃房氏又替她诞下一子,周岁未满就?封了兖王,足见江晁对他?的喜爱。
施晏微沉吟片刻,颔了颔首,想起?梁浅曾说她要去兖州拜访故人,不?由?心生担忧,因问道?:“令仪还要往兖州走上一遭,阿舅以为这会?子去,可妥当?”
沈镜安思量一番,拧眉道?:“左不?过四五百里的路程,若是骑马过去,最迟五六日也能到,公主若决意走这一遭,还是速去速回更为妥当。”
“好,我待会?与令仪说说,她若还想去,怕是又要烦请阿舅替她置办过所。”
沈镜安恨不?能多?替她做这事,岂会?觉得烦,没有片刻犹豫地应下。
是夜,施晏微与李令仪夜话,得了她肯定的答案,命人送她回去,待哄睡杨筠,于次日告知沈镜安。
沈镜安替她办好过所,又拨了些伸手好的侍卫随行,这才觉得安心一些,由?着她前去兖州。
这一来二去间,已是七月下旬,秋日的意味越发浓烈。
洛阳,朝元殿。
宋珩那处得了密报,拆开看过,往灯轮的烛火上烧了。
心中虽知沈镜安的人定会?保护好她,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就?当做是他?贱好了。
“往汴州的沈府派一些身手过硬的死士过去,务必要护她周全。”
案前静立的男子两手抱了拳,恭敬道?:“卑下遵命。”
宋珩又交代他?一些旁的事,眼神示意他?退下,不?多?时,殿中便只余下他?一人。
夜渐渐地深了,殿外万籁俱寂。
这三年来,国库日渐充盈,宋珩手里亦藏了许多?女?郎才会?喜欢的珍宝,譬如渤海国进贡的皮毛货,夜明珠那样大的珍珠,又如巩县进贡的极品白瓷器具,再如卢龙沿海打捞来的大珊瑚雕刻而成的摆件、海上舶来的各色珠宝玉石……
自他?决意将?来册她为后,大长公主宋微澜几次三番地在他?面前找不?痛快,扬言杨氏女?乃是祸水妖妇,宋珩不?再顾念她的丧子之痛,令人将?其?送出?宫去。
太皇太后为此与他?争论不?止,宋珩一概不?听,以她上了年岁为由?,阖宫事务皆由?六局二十司代理,待将?来立了后,只听命于皇后殿下。
汴州,康王府。
康王、夏王等人在一处密谋议事。
夏王问一圆领绯衣官员:“扬州那处的贩卖私盐可处置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