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司机无奈地摇头苦笑:“没户口,大概挤不进去。”
“到时跟李岩说一声,他会安排。”他起身,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往车的方向走去。
司机满脸错愕,感激地红了眼眶。
到峰北市时,天已微微露出曙光。
陈斛扶了扶宿醉的大脑,保持了七八小时的坐姿无比僵硬,他没让司机开车进小区,边拉开车门边说:“你也找家酒店休息吧,回头找公司报销。”
司机降下车窗:“什么时候来接您?”
陈斛想了想:“傍晚吧,如果推迟我会提前说。”
当初,陈斛给付莘挑这套房子的时候,曾实地探访过,对小区布局多少还算熟悉,很快找到楼号。
但他没上付莘所在的楼,而是按了更高一层楼。
陈斛解了指纹锁,换好鞋直接走进去,一头栽进沙发里。
终于有了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随即发现身上简直难闻得要命。
夹杂着酒气、车载香水,还有在服务区蹭上的关东煮泡面的味道。
一米八五的大个儿在沙发上施展不开,又不能去床上,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才认命地到衣帽间拿了身衣服,进浴室冲澡。
本来打算自己做早餐的,奈何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只好专程去一趟外面打包。
看着他疲惫的脸庞,脾气不知道怎么就缓和了,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付莘报复性抓乱陈斛的短发,柔顺的发间还带了点潮湿的水汽。
取代身上檀香的,只有橙子牛奶的沐浴露的清香,跟今天清晨阳光的气味正好相配。
她放了个抱枕隔在大腿和陈斛脑袋之间,这样或许能睡得舒服些。
陈斛闭着眼睛却笑了:“你真的好瘦。”
闻言,付莘愣了半晌,慢慢反应过来:“嫌我硌是吧?”
“没有,我在自责。”
“好像要多给你喂点吃的才行。”
陈斛说完这句,客厅彻底安静下来。
时钟指向七点二十分,还能再磨蹭一会儿,付莘异常安心地打了个哈欠,随陈斛浅眠半刻。
不过半小时,付莘警惕的感官逐渐苏醒,被陈斛枕着的大腿有些血液不流通,她咕哝着睁开眼,垂眸看依偎在她怀里的人。
哪有人睡梦中还会皱着眉头。
指尖从陈斛眉心滑过,然后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滑过人中处,至上唇唇珠,霍然停滞。
呼吸扑在她有些颤巍巍的指尖,无端生出一丝令人遐思的暧昧,无故想到昨晚那张照片,付莘赌气地捻了捻他的嘴唇。
就是这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才会那么讨女人喜欢!
烦人,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