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确实没哭,但说完这句,喉间微微发涩,好像真的哭过。
无助的嗓音似乎要穿透付莘心脏:“你说它现在在哪里。”
付莘很久都没有回答。
陈斛懂得她也不知道答案。
但是照片总是勾起人的回忆,好的、坏的统统让人记起,好没有道理。
他也只是,偶然感伤一会儿。
明天一早就会好。
“我想抱一下。”
陈斛眼里氤氲起一层朦胧雾气,垂下眼睫,悲伤倏尔滚落。
付莘主动打开手臂抱上去。
陈斛埋进她的颈窝,忽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他忘记了。
付莘想,他们都忘记了。
同样的问题,在辛德瑞拉去世后几天,付莘也问过陈斛。
为了让年迈的辛德瑞拉减少病痛,家人同意医生为它注射安乐死药剂。
生命最后两个小时里,辛德瑞拉的呼吸肉眼可见吃力起来。眼睛却一直注视门口,迟迟没有闭上。
满屋子的大人为它送行:付莘、爸爸妈妈,还有陈斛在国内的好友。
可付莘知道辛德瑞拉最想见的人不在。
辛德瑞拉去世后,付莘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也整两天没吃下一口饭。
只要想起辛德瑞拉失望闭上双眼的那个瞬间,她胸口就疼得不能呼吸。
直到陈斛风尘仆仆赶回来,见完辛德瑞拉最后一眼。
似乎是找到发泄口,付莘抱着他哭得死去活来:“你回来了,可是辛德瑞拉去哪里了,它等你等了好久好久。”
陈斛那时安慰她,辛德瑞拉去了小狗星球,去找家人朋友团聚,有空的话会变成狗狗鬼回来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