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会风,酒几乎醒了,她回头看了院子一眼,几步之外雕花窗户里亮着一簇光。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在这样的暗夜里,好似幽深的瞳孔,正紧紧地锁住她。
这时,吱呀作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收起异样的目光,向晴转回头,走进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座位面前已经摆上了满满当当的子弹杯,向晴暗笑,“这谁点的?”
“他。”薛婷婷虚虚抬手一指,“可不关我的事啊,你你正好,帮我清一下,我快不行了。”
“哪有这样耍赖的?自己不会玩还要硬来,不准找援军啊,喝。”
向晴坐定,才看见桌上的局面。他们应该是在玩游戏,薛婷婷面前卡牌散落一片,她数了数卡牌,“这些都是你的?”
“唔”仰头抽完几杯的受罚者皱眉捂着嘴,不断摆手,“我唔”
“小心。”眼看薛婷婷丢了杯子就往外冲,向晴也顾不上东西,急忙跟了上去,“忍一下,洗手间在那,我带你去。”
向晴扶着跌跌撞撞的薛婷婷穿过长廊,在即将到达洗手间的时候,薛婷婷的忍耐也几乎到达了极限,她下意识推了向晴就往里进。
水“哗哗”地流着,向晴站在门外,边轻拍胸口极力掩盖想要反胃的感觉,边询问洗手间里的人:“还好吗?”
薛婷婷忙着处理自己的问题,根本顾不上回应,向晴揉了揉轻微凸起的太阳穴,“这是喝了多少?我也没走多久,战况这么激烈吗。”稍稍有一点吞音的小声嘀咕,在空荡的走廊里徘徊。
向晴不敢进去,试图用自言自语来削弱频频传出的声音带来的不适感,几次之后,听到有人问。“她怎么样了?”
向晴转过头,看清身影后,对来的人笑着摇了摇头。大而生动的眼神里略带懵懂与稚气,因忍耐而憋红的脸色,让本就清纯的五官更添无辜。“估计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不会吧。”短发女人背靠在向晴身侧的墙上,“等会不让她喝了。你去吃饭吧,我看看她什么情况。”
“好。”见她起身准备去掀洗手间的门帘,向晴偏头避开看到可能会不舒服的画面。往前赶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急,向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轻拍着胸口,向晴边微微张开嘴顺气,边靠向尽头处的窗户。胃里的液体如油翻搅在心头,推开窗户,手撑在窗沿边探出身,连着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脸上的郁色终于散了些。
南方的春天,像个淘气的孩子,温差变化大,即便刚刚还是轻轻蹭人的微风,这会温度降低,风也变得凉起来。一袭风从微开的领口缝隙钻进皮肤,透骨的冷意在心口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