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丰、田武和另外两个小头领,以及田壮,把曹德等送出村外,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消失在渐小的雪中后,才返回村中。
回到村里,众人想着去给高长说一说这事,便一同去找高长。
一进里屋,看到床上的高长,曹幹就觉得不对。
前天夜里和高长说话时,高长的精神尚可,昨天曹幹等来看高长时,高长的状态也还行,却此时再看高长,他的面色已不是惨白,而是灰白了,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曹丰等也瞧出了不对。
田壮变了脸色,问这两天都不曾离开过屋子的高况,说道:“小四,从事这是咋回事?”
高况忧心忡忡地说道:“今早我阿兄发起了烧,本想喊你们来看,你们瞧牛去了,我就去找了郭医来。郭医请了天神附身,给我阿兄驱完邪,新开了一幅药汤,我煮给我阿兄喝了,但不见好转,还是烧,我正要再去找田翁你们过来。”
曹幹掀起被子,来看高长的伤腿。
被子刚刚掀起,一股臭味就扑鼻而来。
众人往高长的伤处看去。
见那昨晚才换过的裹伤粗布已被黄水浸透,却是他的伤处已严重发炎溃脓了。
曹幹深知高长目前在这支队伍中的重要性,心头顿时咯噔一跳,顾不上脏,把那粗布解下,露出了伤口,见伤口果已溃烂。
曹丰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田武吃惊过度,脸上的那道长疤都扭曲了,说道:“郭医不是说十天八天,这伤就能好么?怎么不见好?反而变得这般、这般骇人!”猛地跳起,也不给众人说,急慌慌的奔外头去。
众人皆知,他定是找郭医去了。
曹幹探手摸高长的额头,入手滚烫,轻声喊了高长两声,高长毫无反应。
怕什么来什么,最怕的就是高长的伤口发炎,结果就真发炎。
说实话,曹幹也不知伤口溃脓成这个样子,该怎么治,但他至少知道,溃烂的肉须得割掉,就与曹丰等人说道:“阿兄、田翁,不能干等郭医过来,咱们现就动手,先把烂肉割去,若不割去,从事的烧只会越烧越厉害。”
田壮拍板决定,说道:“好!咱们先把烂肉割掉。”
高况等把高长从床上抬到床边的席上,高况和曹丰按住他的两个胳膊,另两人按住他的两腿,但由谁下手割肉?却是没人敢上。
曹幹当仁不让,点起火来,抽出拍髀,将刀刃在火上烧了会儿,觉得应该是已经起到杀菌作用了,提刀转回高长身前,又喊了他两声。
高长已烧得糊涂了,哼哼了几声,也不知说的什么。
曹幹担心他猛然吃疼之下,会咬住舌头,拿了根木棍过来,把他的嘴给堵住,然后开始下手。
刀子刚碰到烂肉处时,高长没什么反应,但当曹幹割那烂肉时,高长有了反应,先是轻微的挣扎,随着他嘴中支支吾吾的声音越来越大,挣扎的力道也渐渐大起来。
曹幹沉声说道:“按牢了!”
曹丰、高况等使出力气,用力的地按住高长。
那伤口烂肉上流着黄脓,着实可怖,围观的田壮等几人,有的不敢看,脸扭去了一边。
曹幹却能冷静,他不慌不忙的,将高长伤口的烂肉悉数割掉,又叫取了酒来,将酒洒在那伤口上,割烂肉已经很疼,酒撒上,更是疼得高长嘴里虽然塞着木棍,可他发出的惨叫之声,仍是吓了了众人一跳,同时他身体痉挛,按他小腿的那人心颤之余,一个没留神,被他一脚踹倒,这人赶忙爬起来,重新把他腿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