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祈祷着:“绝对要逃出来,绝对要逃出来……”
不能再丢下他一个人。
清水凉越打越嗨,把体力提升药丸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就当作人生没有下一秒那样把所有的体力都从未来借来,她终于实现了曾经的愿景——变身金刚芭比。
就是全盛时期的川端阿加莎也打不过现在的她。
琴酒躲过银发疯女人的一拳,自己闪避过去后,身后的水泥墙壁却遭了殃,以那女人的拳头为重心,厚实的墙壁竟开始出现龟裂的痕迹。
他惊怒交加:“你是怎么做到的?”
清水凉回身又是一拳,“因为我不做人了!”
琴酒被这一拳打中腹部,鲜红的血迹从嘴角溢出,顺着苍白尖瘦的下巴滴落。他有好多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清水凉压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算此时体力过人,她也从不吝啬于使阴招,琴酒华美的长发上到处都是她脏脏的爪子印。琴酒从第一爪的暴怒,到现在面不改色。
清水凉一脚踢在了他膝弯,琴酒不得不单膝跪地。然后她从侧面一手托起他瘦削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匕首贴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没了帽子的遮掩,两双绿眼睛毫无阻碍地对上了。一双暗绿昏滞,另一双却像飘着薄雾的翠绿湖泊。
清水凉感觉到某个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腹部,是对方的枪?筒。
打得上了头,她几乎忘了对方手中的枪。
琴酒似乎也是故意一直引而不发,好让这把枪成为她的盲点。
要是同时动手,双死也是不错的结局。可这会儿10分钟到了,清水凉已经没力气了,她半身倚靠着琴酒的力量才能支撑自己。好在琴酒精神极度紧绷,没有发现身旁的女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他此时的身心被另一件事占据着。
“你为什么会这个招式……你和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水凉愣了愣,才明白他口中的那女人是在说谁——她此时用的招式正是玛格丽特威胁别人时最喜欢用的那一手。
她慢慢蹲到地上,换了个正面的角度面对琴酒。两人的匕首枪?支都还紧紧实实地贴着对方要害。
她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组织给我的药是会让人失忆的药,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琴酒也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看着我失忆之后围着你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琴酒终于忍不住了,提高了声音,似乎是气得不轻,“你那叫围着我转?那不是你对我的厌恶深入骨髓,脑子没了都丢不掉?”
清水凉噗嗤笑了声,“没那回事,我对你可是很喜欢的——喜欢到想亲手杀了你。”
她凑近了,呼吸和对方交缠着,两人的唇瓣若即若离,好像差一点就会吻上。
她用动作补足了那差一点。
在琴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愣神时,她的匕首已经对着对方的心口插去。
顶尖杀手的本能迅速做出反应,几乎是和对方匕首前进的动作同时,他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一声枪?响惊起了鸦鸣。
女人的吻擦过他唇角,脑袋搭在他肩头,她抬起那只握着匕首的沾满血迹的手摸上他的脸颊。
她模糊的嗓音听上去竟然还算轻快,又带着种诡异的倾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