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常念觉着自己腰上多了一道力气,随后两脚离地被人提留了起来。他只扫了一眼腰上的手,便知道是厉回来了。把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身边,厉放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的眼神仿佛能将对面的野一分为二,森寒地说:“你在干什么?”因为常念人被拉走,野自然捡到了地上的竹盖。作为一名机敏的战士,他瞬间看懂了延越首领的眼神,紧张地站起来,挥了挥手里的竹盖说:“我,我在帮祭司大人捡东西。”厉的眼神并没有因此收敛,仍是如刀锋般锋利。他揽着常念的手稍稍收紧了些,想着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经历。先是发现身体某处不寻常的反应,后来又是在那个时候想到了小狐狸的脸,最后更是一晚上没睡早早跑出去冷静那个瞬间后,厉就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对怀里白白的小狐狸做那样的事。可粗浅的认知告诉他,这不对!男人和男人不能繁育后代,他不该亵读念。或。。。。或许一个人冷静冷静之后就会好的但就在刚才看到朝部落的战士握住小狐狸的手时,他内心压抑的情绪以及一切恶劣的想法就像要破体而出一样,想撕碎那个人,
想抢回他的祭司。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一样,一样的不堪。
他想把念叼回窝里,只能是自己的。至于拥有伴侣?繁育后代?那不可能了,谁让是念先抱住自己的。抱住,就不能撒手。因为他就是别人口中阴鸷狠厉的狼,自私而卑劣!但他还是一点点松开抱着细腰的手,小狐狸还小,自己需要等,等他长大,等他慢慢习惯自己,等他也离不开他的那一天。他就像一个算计好一切的猎人,等待着猎物靠近。
虽然刚才厉的动作有些鲁莽,但常念也并未放到心上,毕竟野是外族人,他防备心重些很正常。
“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常念见他脸颊上蹭上了一块泥,还伸手帮着擦掉了。
厉的情绪因为这个动作得到了安抚,看,他的小狐狸又在一点点靠过来,就如他设想的一
样,所以怎
么能放他走呢?怎么舍得放他走?
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后面的战士抬上来了几筐橙色淤泥。
"出去找它了。”
常念看清楚他们带了什么回来时,高兴坏了,他可真的太需要这些泥,兴奋的拉着厉的手腕问:“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帮我找这些?”"嗯。"
他这不算是骗人吧,毕竟出去确实是去寻找橙色的淤泥去了,所以自己这也不算骗他。
祭司大人一蹦老高的挂在了首领的身上,其他族人忙得忙,闲聊的闲聊,似乎已经稀松平常,只是刚才与那种眼神对视过的野,在这种亲昵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毕竟他心中放着的事儿太多,也没多余精力细细琢磨。“太好了,我这几日正愁呢。有了它,我们再准备几日。。。。”想到一旁的野,他还是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估计是为了寻找东西走了不少的路,厉背后都挂上了汗渍沁出的盐霜。
“这一路很累吧,听玥说今晚做了好吃的,你先回去洗洗,我将东西放好了就回家。”常念丝毫没觉着,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像一个与相公交代的小媳妇。厉“嗯”了声,如一只被顺好毛的大型犬科动物,转身回了家。
常念看着几筐的泥,笑着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心想他的首领大人可太好了,一下子就拿出了他最想要的东西。需要铁可不单单是要给玻璃窑换零件,他很想给母亲做点防身的武器,想来想去觉着袖箭最适合。袖箭工艺复杂,但所需的铁却不算多,有了袖箭,母亲绝对可以自保,他才能放心出去寻找铁矿。袖箭和之前的弹弓弩不一样,弹弓弩能伤人,但袖箭却可以瞬间将敌人击杀。不只是敌人,就是如豺狼虎豹的大型野兽,重要部位挨上一箭也绝无生还可能。他和厉出外寻找铁矿,走多远走多久都不知道,勾陈要是失心疯在这个时候攻过来,他希望母亲不仅有人护着,也要有自保的能力。让身边的战士抬着竹筐,常念一溜烟跑去找鹤。
"鹤工,鹤工,近几日我们有的忙了。"
厉回到家里,再次坐到浴桶中心情却全然不同,想到今日小狐狸给自己擦脸的样子,他一个人在浴室咧嘴笑出了声。“是厉回来了吗?忙完了过来主屋,给你准备了去暑的荆叶水,记着喝。”外面是瑶姨的声音。
刚才那些阴暗的开心,在听见瑶的声音后又一点点被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