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金强自小被宠坏了,修理厂的活又脏又累,他能干得了吗,而且,自己虽然在修理厂占着股份,平常也就管带徒弟修车,至于修理厂怎么运营,得听正荣的,自己把亲兄弟弄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可不答应吧,亲兄弟这么眼巴巴的求到了自己头上,他这当大哥的又抹不开面子,正不知怎么办好,老爷子却开口道:“就你这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德行,能干什么”
苏金强不乐意了:“爸,您不是天天嫌我在家待着不出去工作吗,我这找工作了,您怎么拦着。”
苏富贵:“你找什么工作都随你,就是别给你大哥添乱。”
苏金强:“我怎么添乱了,我这不是想好好跟大哥学学修车的手艺吗,难道这也错了。”
苏富贵:“你要是想学修车的话,用不着麻烦你大哥,我去运输厂说一声,让你进去当学徒,干一年管保出师。”
苏金强才不去运输厂当学徒工呢,又脏又累,钱还少,大哥的修理厂就不一样了,有大哥这层关系,谁敢指使自己干活,不用干活,钱一点儿不少拿,还能跟着大哥吃吃喝喝,这日子想想都熨帖。
想到此便道:“学徒工太累,不干。”
苏金生眉头一皱:“你要是觉得运输厂的学徒工累,修理厂就不用想了,运输厂是国营单位,这几年不太景气,没什么活儿,修理厂可不一样,只进了厂从早到晚都得在车间里忙活,有时候连吃饭喝水的功夫都没有,赶上急活儿,整宿整宿泡在车间里也不新鲜。”
苏金强嘀咕:“我是你亲兄弟,能跟他们一样,怎么也得照顾照顾吧。”
苏金生:“厂里从上到下都一样,就算是我也经常回不了家。”
苏金强愕然:“姐夫,姐夫不是厂长吗?”
苏金生:“我是干活的,厂长是正荣。”
苏金强犹不死心:“不可能,干活儿的能这么体面,这么挣钱。”
苏富贵看不过去了,厉声道:“今儿大过年的,你要是想找不自在趁早滚蛋。”
苏金强这才不敢再提了,怕老爷子再发火,找个由头回屋去了,刚躺下,后脚赵卫红就进来了推了他一把:“刚我可瞧见,大嫂手里提着两瓶茅台呢,你去拿过来,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提着,一准把我大姐二姐都比下去,也让我爸妈看看,你这女婿的台面,省的她们成天夸大姐夫二姐夫。”
苏金强可不上当,一咕噜爬起来:“你想的美,那茅台是大哥拿来孝敬老爷子的,你想要自己去,我可不想怵老爷子的霉头。”说着扭头躺下。
赵卫红气的不行,捶了这废物男人好几下,才恨恨的出去,苏金强心道,你当我傻啊,要是拿出去卖了换钱还行,给你爸还不如便宜老爷子呢,至少自己还能跟着喝,若是到了自己那个老丈人手里,连酒毛都见不着。
午饭比想象中还要简单,炒鸡蛋,拌萝卜丝,猪肉烩白菜,一满盆统共也见不着几块肉,都是白菜粉条,再有就是炒果仁,切的火腿肠还是一小盘,别说跟昨儿姥姥家的年夜饭比,就是平常都比这丰盛太多了。
苏富贵脸一沉看向赵卫红:“怎么就这几个菜?”
赵卫红道:“是娘说统共没几口人,做多了也吃不完,这些菜就够了。”
苏富贵待要说什么,苏金生道:“妈说的是,不能浪费,以前过年能吃上这些菜,都是好日子呢。”
王招弟道:“就是说,以前饿的时候树皮草根都是好的。”说着目光一扫落在桌上的茅台上,就要伸手拿,晓月先一步拿在手里道:“爷爷,晓月给您倒酒。”说着就把酒开了,给爷爷老爹小叔的酒杯满上,顿时酒香四溢。
赵卫红看着都肉疼,这可是茅台啊,外头三四十一瓶呢,这两瓶就是小一百块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挣不了这么多。
王招弟老脸都有些抽抽:“这孩子,怎么就把酒开了,酒柜里还有半瓶老白干呢,正好今儿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