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缜竟坐在北锅前烧水,佟穗有点不好意思:“以后你歇着就是,我回来再烧也快的。”
她已经知道了,萧缜这季节根本不用热水擦洗,烧水只是为了照顾她。
萧缜抬头,看到她因为才踢过毽子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额头、鬓边甚至被灶膛里的火映出隐隐汗光。
他道:“歇了一天了,不如你累。”
这话好像在调侃人,佟穗耳根发热,自去后门外搬浴桶。
泡澡洗头,她在南屋待了好一阵,刚打开门就见萧缜从北屋出来了,只穿一条中裤,上半身一览无余。
佟穗才迈出去的一只脚立即缩回来,侧身问他:“你洗过了?”
萧缜:“嗯,你去歇着,我来收拾。”
佟穗:“我多倒几次水就是,你胳膊带伤,还是别做力气活吧。”
萧缜:“那就一人抬一边,早点忙完早睡觉。”
佟穗不清楚他是单纯想帮忙还是急着做什么,只是这人坚持,她也就应了。
夫妻合力,一次就把装了半满的浴桶抬出去了,哗啦啦一通倾倒,萧缜揽下冲洗浴桶的事,佟穗便先回屋。
头发还湿着,佟穗特意留了一扇大窗没放,她坐在炕的另一头,正好能看见天边的月亮。
三月十二,月亮又快圆了,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不看书不做针线的话,屋里都不用点灯。
萧缜进来了,见她坐在对面,问:“怎么在那边?”
佟穗指指头发:“还没干,我在这边晾一会儿,你先睡吧。”
萧缜沉默,单手插好门闩,然后直接走到佟穗这边,脱鞋上炕。
月光同样照亮他宽厚结实的胸膛,逼着佟穗歪头回避。
人却不好躲,小小一个坐在那,显得很乖。
萧缜将她抱到怀里,摸摸她潮湿的发,再摸上她热乎乎的脸颊。
佟穗早闭上了眼睛。
萧缜同样是一个在战场厮杀了六年才返乡的男人,再加上年长几岁,他对女人的火只会比萧延更炽。
佟穗对这些无从了解,只是低低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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