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该换药了。”
护工敲了敲病房门,望见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oga,忍不住添了一句,“需要我帮您吗?”
“不用,谢谢。”黎苡沫最后看了一眼拟好无误的离婚协议,将其轻轻放到旁边,抬眸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我自己可以。”
这桩失败的婚姻里,她倒是在上药这件事上愈发驾轻就熟,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过,终于要结束了。
——秦霂应该会觉得轻松吧?
她想到alpha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离婚协议时,恐怕会像检查合同一样,只着重关注她有没有狮子大开口。
但她连女人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都没要,随身携带的婚戒也寄回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家,可谓净身出户。
依仗她对秦霂的了解,这份稳赚不赔的协议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签字。若是有诟病的点,大约是离婚后可能引发的舆论。毕竟她们曾经无数次在外界装作婚姻生活幸福美满,如今假象破碎,定然会引得吃瓜群众一阵好奇,说不定对其蒸蒸日上的股价产生影响。
挤压着眉心,黎苡沫勉强将思绪收回,惩罚般地咬了咬舌尖。刺痛比不上心口喧嚣而上的凉意,明明两人都走到这一步了,她还是会下意识为alpha担心。
也许就像秦霂无数次冷嘲热讽说的那个字,贱。
“叩叩叩!”
医生们鱼贯而入,后面跟着拿着报告单、眉心紧锁的黎可夏。
事无巨细地检查完后,前者告辞离开,后者则眉头紧锁地坐到床边,“沫沫,到底怎么回事?”
黎苡沫注意到,母亲拿着报告单的手在轻微地发抖,有意无意将其中一张单子折起来。
应该不会病得很严重吧?她依稀记得,自己在说要跟秦霂离婚时,心中绷紧的弦忽然断开,迟来的疲倦如潮水般将她拉入深渊,醒来时就身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
“感情不和,所以要离婚。”
停顿片刻,她依然回答得体面,“妈,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再跟秦霂耗下去了。”
alpha压根不喜欢她。
五年时间,无非是让那块寒冰把她的心也冻伤而已。
“你看看这个。”黎可夏将其中一张就诊记录单抽出,语气不免掺着恨铁不成钢之意,“在秦家受那么大委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黎苡沫沉默,指尖悄悄捏紧被角,片刻,又无力松开。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录着每次陪秦霂度过易感期后,她都要独自来医院修补被折腾过头的身体。严重时,甚至需要住院。
大部分alpha在易感期会比平常暴躁,性欲增强,但不会往死里折腾伴侣。可秦霂是s级alpha,加之一味的蛮干,每次她都要疼得昏过去。
“这婚必须得离。”看着女儿这副黯然的模样,黎可夏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深呼吸半晌,总算压制住乱窜的怒火,“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秦家那边,我跟你妈咪去交涉。哼,敢欺负我女儿,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