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最坏的,就是逐城的这些大人们了,聂照他们四个,他们对我阿爹总是趾高气昂的,我
心里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给他们好看,把他们赶出逐城,可如今我倒觉得,最坏的另有其人,”李宝音啧啧叹息,“真的,我以前真的讨厌聂照,他骄傲自大,漠视他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如今一看,他还是个好人,至少保护了逐城一方安宁。”
她连着说了聂照许多坏处。
要说起聂照,姜月可有的说了,她急忙为聂照辩驳:“你懂什么?三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他善良,勇敢,聪明,乐观,积极!!”
李宝音凑上去,用额头贴了贴姜月的额头,大为震惊:“你也没发烧啊。怎么,怎么会有用这些词形容他啊?”
姜月言之凿凿,圆圆的眼睛都瞪起来了,李宝音确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连忙掐住她的胳膊摇晃;“你疯了,你简直是被他猪油蒙了心,你才是不知道他真正面目的人!”
姜月才不信,继续反驳:“他会教我算学,带我吃很多好吃的东西,还会给我做饭,梳头发,洗衣服,而且他如今已经十分善良了,他再也没杀过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不许你瞎说他坏话。”
“什么?他在家给你梳头发洗衣服做饭?”李宝音尖叫,聂照日常和姜月相处是这样的?他洗衣服做饭梳头发?李宝音的脑子顿时白花花一片,根本想象不出这种场景。
“他他他他,他一定是对你另有图谋!所以才对你这么好!”李宝音斩钉截铁,“而且谁说他不杀人了,他杀人都瞒着你,不让你知道罢了,不信你去问问别人啦。”
姜月沉默片刻,但心里对聂照的偏爱还是战胜了李宝音的言之凿凿:“那他杀的也肯定是坏人!而且他能对我有什么图谋?我又没有钱!”
“万一图人呢。”李宝音嘀嘀咕咕,她不相信聂照无缘无故对姜月好,就像姜月不相信聂照是坏人一样。
“不可能!”姜月急得连忙摆手,更觉得她在瞎说了,她把自己认错未婚夫的事情和李宝音完完全全说了一遍,“当初我以为三哥就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他图我人的话,为什么要否认?他就是单纯的心地善良,不忍心我给他弟弟守寡,所以才认下我做妹妹的。”
李宝音只听说过姜月和聂照混乱的关系,从投奔未婚夫而来的未婚妻,变成了兄妹,但是这些事情早已过去三年,也已经不为逐城人民津津乐道了,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波折。
她想了想,终于点头:“也是哦,你们两个完全没可能的,这么说来,你可是他的弟媳诶,跟弟媳在一起,天打雷劈,他弟弟要从下面钻上来掐死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而且现在变成兄妹了,你们两个可不能乱。伦。”
姜月满意自己说服了李宝音,欣慰:“是的,我们两个不做狗男女,也不会乱。伦。”
聂照到了川峡,连着打了好几l个喷嚏,小瓦顶着斗笠,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连忙上前关切询问:“哥你是不是风寒了?”
“大抵是家中有人想念,无妨,先找个地方落脚。”聂照说出这话,他摸了摸心口,用牛皮缝制的小包,里面放着姜
月写的文章,
感到一阵心安,
等他这次回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小瓦以及众人欲言又止,都这个时候了哥,你还要炫耀一下你家里那个可爱乖巧的妹妹,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我们这次行动若是做不成,被逮住了是要杀头的!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几l人在一间废弃的寺庙暂且歇息。
篝火点起,围成一团,照映着他们的脸,明灭晦暗,大家都睡不着,心里没底。往高尚处说,他们这次是为了苍南以及逐城所有的百姓;往私心里说,这次事情做成了,虽不会对外宣扬,但回到军中必然能擢升。
但这次不许开闸的是黄贤,他的权势甚至比皇帝老儿还要大,他们真被捉住了,等着的就只有一死。
“这些该死的权贵。”有人低骂,都已经那么有权有钱了,就不能想想天下百姓?就他们享福,天下百姓跟着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