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软绵绵地叫:要生小猫,好想生小猫,想给阿照生小猫。
然后露出又软又粉的肚皮,阿照不表示,它就一直叫,叫得嗓子都哑了。
阿照也很难受,肚皮底下露出滴着水的艳粉尖尖儿,有一颤一颤的,怎么也收不回去,它就拼命給小二花舔,舌尖带着倒刺,扎猫,那样娇嫩的地方一舔小二花就一个激灵。它给小二花舔完,就给自己舔,直到把红尖尖儿舔回去。
周围不断有探头探脑来的公猫,都被阿照借着地势狠狠打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就算月月不哀求它,它也一定会趁机和它生下一窝小猫崽,可是它要找爸妈,要离开自己,总不能大着肚子,带着一窝小猫崽回去,人类是薄情寡义的动物。要么会带着它一起赶出去,要么孩子生下来也会被它们送人。
桥洞里一股奇怪的腥味,小二花委屈,呼噜呼噜埋在它胸口,鼻息吹得它胸脯上的毛一颤一颤的,问:阿照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以前说要和我生小猫,现在都不想和我生小猫了。
阿照身上带着它和月月的味道,亲昵地蹭蹭它的鼻尖:我要送你去找你爸爸妈妈。
这次发情期足足持续了半个月,它们躲在桥洞里,好不容易才躲过去,出来时
候像两只冬眠后的北极熊,毛乱糟糟的,掉了不少称。
两只猫最过火的行为,也就是阿照压在小二花的身上,用红肿的尖尖儿蹭它软软的肚皮,蹭的那里的毛发糊里糊涂,乱糟糟的湿着,冰冰凉凉的,那处的皮肤都有点发红了。
阿照再歉意的帮它舔干净,随后舔遍它的全身。
即便只是这样,每次想起来,如果不是有猫毛挡着,大抵两只猫的脸都要红成超市里的西红柿。
从十六区到一区的这条路,两只猫走了足足一年。
人类丢弃小猫小狗,开始新的生活,或许只是短短半天的事。
但小猫要找来主人所在的城市,却要花费整整一年,还是那句话,对被抛弃的宠物来,记忆力太好反而是一种过错。
阿照理解十二区的老猫和玳瑁为什么说小二花像狗。
在人的刻板印象里,狗是忠诚的,猫是高傲的。
狗会日复一日等待它的主人,猫则会转头就走。
可人有重情的人,狗有重情的狗,猫自然也有重情的猫。
一区太大了,人多得像蚂蚁,要在几千万的蚂蚁中找出两只蚂蚁,这也太难了。
小二花只知道它的父母要来一区工作,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工作。
甚至就连它们的样子,小二花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它都无法和别的流浪猫流浪狗描述父母的样子,这又怎么找呢?
阿照私心里并不觉得找到他们是件好事,身体却在诚实的完成小二花月月的愿望,甚至安慰它:没关系,我们留在一区,慢慢找,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一区生活起来还挺容易的,外面是郊区,有时候在郊区打猎,不想打猎了就去动物保护协会吃点饭,或者从路人手里坑点儿小面包。
就这样在一区晃晃悠悠半年,它们终于有了点线索。
小二花还记得它妈妈是学什么的,它们瞅准这个专业能应聘的公司,一家一家蹲守,一区这么大,它们蹲守到第二百家的时候,小二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妈妈!
久远的记忆像潮湿的青苔静静隐藏在角落,只要一个特定时间,特定场景,它就会带着雨的土腥气息直击灵魂。
妈妈模糊的长相也在此刻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