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早就察觉到她的情绪。
他侧身帮她系好,又随手顺了顺她的碎发,扬眉道:“害怕爷爷?”
舒知意瞥他一眼,不在意地摇头。
“怎么可能啊。”
随后她加重了语调,似是在和自己对话般又强调了遍,“我不害怕!”
说话的口吻想表现得很轻松,尾音却不自觉地沾上了抖颤,再加上她脸上皱巴巴拧在一起的五官,无疑是在说假话。
江栩淮压平了眉骨的弧度,停下动作认真问:“他上次对你说重话了?”
舒知意因他严肃的语气愣了愣。
她视线上移和他对视,几秒后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爷爷没对我说什么重话。”
江栩淮的眼眸依旧低垂着看她,睫毛上都覆上些许寒意,明显是不信。
沉吟须臾。
“其实吧……”舒知意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她不想有什么误会,而且现在的她也确实不习惯把话憋在心里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愧疚。”
“你找我那么多年,我光听着都觉得很辛苦,江爷爷那么爱你,这么些年他肯定也是这样觉得的,我一想到就——”
耳垂忽地掠过轻微的凉风,而后被一股温热包裹住,江栩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垂上的软肉。
一下又一下,慢条斯理的。
舒知意眼皮倏地跳动,她抬头直直地撞上那道漆黑深笃的目光,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又顺着喉咙咽了回去。
“我自愿的。”
江栩淮下巴微微上扬,狭长的眸子里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这是一件只关乎我个人的事,其他任何人没权利帮我决定感受。”
“找你,等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