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庸早有准备,笑着点头道:“请殿下但说无妨。”
“第一件事,我娘目前染病,天气又冷,你希望你能按照这上面的要求,提供这些药材给我。”
楚嬴递出一张刚才借笔写好的药方,随后又添了一句:“对了,我们还需要一只炭盆,这样不仅能烤火,也能煎药。”
“川贝、硫磺、桂枝、半夏、硝石……殿下这药方倒是新奇,只是这份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蔡庸看着每样药材动辄就是几斤的份量,粗通药理的他,忍不住揪了揪下颌的胡须,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
“不多不多,我娘的病有些特殊,需要一种特殊丹丸,恰好我曾经习得过一点炼丹术……”
楚嬴不愿被他深究下去,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出来。
“原来是炼制丹药?听说这东西费时费料,难怪……”
蔡庸不疑有他,点点头,随后又道:“殿下放心,这些都是小事,不知你要求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楚嬴深深看了他几眼,道:“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面禀父皇,表明我和娘是冤枉的。”
“请他派人重新审理我们的案子,当然,若是父皇亲自出面那就更好了!”
“这……”
蔡庸皱眉,为难地摇摇头:“此事恐怕不行,不说殿下和娘娘都已经认罪,想要翻案,会面临各方面的阻力。”
“就说陛下那边,最近因为天牢死了几名重臣,一直对卑职意见很大,搞不好卑职求上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楚嬴露出别有深意的笑:“我看蔡大人不是怕适得其反,而是觉得,为了一对无权无势的母子,而去得罪瑨妃,乃至捋父皇的虎须,太不划算吧?”
见蔡庸脸色一僵,张了张嘴,他继续笑道:“蔡大人不必解释,明哲保身嘛,我可以理解。”
“本来自己就已经不受待见,要是因为此事再激怒父皇,那岂不是乌纱难保?”
“看来殿下破解下毒一案,确实不是侥幸,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洞察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心思被揭破的蔡庸久久凝视着楚嬴,强掩住内心的震惊,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殿下已经知晓,就该明白卑职的难处,此事风险太大,还请殿下见谅……如果没有其他事,请恕卑职告辞。”
说罢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下一秒,身后传来楚嬴戏谑的笑声:“蔡大人真以为,不参与此事,就能保得住顶上乌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