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淮的意志快要濒临悬崖的边界时——
护士把舒知意和孩子推了出来。
江栩淮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他没看孩子,只顾着关注舒知意的状况。
平常灵动俏皮的女孩已然变得虚弱不堪,发丝黏腻在脸颊两侧,睫毛和眼皮绞在一起,似是很难睁开。
下唇被牙齿咬出很深的血色痕迹,声音微弱无力:
“老公。”她很轻地从唇腔里吐出两个音。
“我在。”江栩淮垂在身侧的手臂抬起,他的指腹轻柔地触碰她的下巴,声线因为急促不稳的气息而轻微地颤动,
“我在,我一直在。”
得到回应得的刹那,舒知意嘴角忽而往下撇,像是很委屈。
眼角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滑落,留下一道淡色的虚线,她边小声啜泣边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
江栩淮低头靠近,好听清她的话。
原以为她是想抱怨生产的痛苦又或者是对医院的恐惧,却不曾想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舒知意说:“我们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好不好?”
她眨眨睫毛,雾气顺着潮湿布满了眼眶,绯红的脸颊又添了几分倦色。
“我要她拥有自己的房间,我要她想看蜡笔小新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我要她……
我要她——”
哽咽溢出了唇腔,情绪的宣泄又在不经意间牵扯到了伤口。
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
江栩淮和舒知意的目光相接着,他眼尾抑制不住地泛红,心疼顺着四肢百骸爬满全身:“别说了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