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可以和谭乐在一起该有多好。
这种想法让他异常害怕。
害怕到那几年他甚至连f市都不曾再踏入半步。
一个高中时半年多一点的短暂友谊。
一段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的未知关系。
他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该如何归类,或许是一种寄托,亦或许是一种幻想。
就在他妄图忘记掉所有关于谭乐的记忆时,他却偏偏出现了。
白石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糖水,温度适中,甜度与他平日里喝的差不多,比例应是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股子热气熏得他眼睛又有些朦胧,他赶忙昂头看了看不大亮的厨房灯,装作冷静的模样回到卧室。
“乐乐,喝点水再睡。”白石蹲下摇了摇谭乐的肩膀。
许是太困了,谭乐这会儿是真的睡得有些迷糊,他睁开眼睛对焦许久才看清白石递来的杯子。
将谭乐扶起,白石清晰的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让人不舒服的酒气将他身上原本干净的木质香气完全遮掩。
清晰的听着谭乐的心跳声,很平稳有力。
只是…
他好像并没有像自已这般心跳加速,也没有像自已这般连呼吸都刻意控制。
见谭乐将大半杯水全部喝下,白石这才将他再次安置好,将杯子放回床头的矮柜上,白石再度走回窗前。
乙女心在月夜里绽放着零星的几朵淡黄色小花,月光照射下竟泛着小小的光晕。
白石将窗户打开,把乙女心的花盆从外面端了回来,冰凉的小陶瓷盆瞬间带走了他手上的所有热度,白石小心地捧着,摩挲着乙女心尚且圆润的叶瓣。
叶瓣已经有些萎缩,应该是开花吸收了不少养分导致的,冒出花剑的枝桠更是被挤得都有些变形了。
明明早就应该修剪掉的花剑此刻骄傲的摇摆着,似是在炫耀自已独特的美丽。
将乙女心放在书架的顶端,白石将窗户重新关的严实,转身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地板上散落着的几块石头。
几个小时前还悸动雀跃的心脏现如今疼得无以复加,连这些石头都看得碍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