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妈妈很在意你的健康状况,如果你生病了,妈妈需要带你多看一次别的医生,才能保证你快点恢复。”向亦文说。
小琪就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医生阿姨刚才说,我不乱动,好好吃饭睡觉,我的手就会好了。”
“对。”向亦文说。
“那我好了,妈妈还会陪我玩吗?”
“当然了,妈妈一直都会陪着你的。”
“那我上幼儿园妈妈也陪着我吗?”
“……那不行,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要上班啊。”
“那我跟妈妈去上班吧!”
“……那不行。”
还好小琪没有察觉,医生问她问题也算配合。医生听了向亦文的解释之后,建议父母还是先专心陪伴孩子一段时间再看看,或许比焦头烂额地辛苦寻医去治疗所谓的心理疾病还有用。但说得容易,父母手上都有生活要讨,真能做到专心陪伴的话可能的孩子都不会出现在心理科了。
这种话她自然也不能跟家里人说。姥姥奶奶,哪个不是兢兢业业无微不至伺候家里的两个小祖宗,怎么就不是“专心陪伴”了?她们已经付出太多了,除了没有办法赚钱讨生活之外,她们消耗的心血也不比向亦文少。
到家的时候二宝让齐妈带着在花园里玩,看见向亦文回来,扶着门站起来,就迈过来让她抱。“宝贝你先跟奶奶玩哈,妈妈一会儿出来抱你。”向亦文说。齐妈就把二宝抱起来坐进他的小椅子里,说,“咱们自己玩吧,妈妈不抱你。咱们自己玩。”
向亦文知道齐妈有点怨言,觉得小琪的受伤她太小题大做了,最近也有点忽略二宝,但她也没心思解释,让小琪先进屋,她自己在房间里把病历和做检查的单子整理了一下,拍照发给蒋赛。蒋赛有一个朋友是做儿童心理咨询的,她想着多问个人也多条路,虽然一面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一面又觉得什么办法总要先问问看又没有坏处。拍完照她把单子藏起来,混在她上班要背的另一个工作包的资料里面,这样家里人应该不会发现。
弄完出来,看到小琪又坐到了墙边,拿油画棒开始涂,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那一大盒油画棒,发现被用得只剩了小半截的是几支深深浅浅的绿色,其他颜色虽然扔得到处都是,但几乎没画过。
小琪还在那儿涂,向亦文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总算看明白了,这孩子有空就坐在这个角落里吭哧吭哧使劲涂,说她也不听,原来是想把这面墙画成绿的,就像她们之前那个家那样。
“……”向亦文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就地坐下来,看着小琪涂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开口。
“宝贝,你这样画,油画棒要被你给画完了,你涂不满的。”她说,“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想要一面绿色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