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姓齐,你跟你儿子你孙子住一起去吧。”向妈怼他。
“我倒是想啊。”向爸说,“钱不是都让你们填补给齐家了吗?”
“你没完了吧?”向妈忍无可忍,恼火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填补给向亦斌多少钱?他搬出去是搬出去了,我问你,他那班上到哪儿去了?你不管他,由着他跟老鼠掏洞似的把咱俩的棺材本都掏空是吧?”
这段时间家里乱成这样,向亦斌搬出去之后一次都没回来过,向亦文一直以为他还挺有志气,知道吃人家的嘴短,现在好不容易上班了,不偷懒耍滑了。她这才知道,她爸后来又给过他好几次钱。她妈打电话问他上班上到哪里去了,他才说,总共都没坚持到一个星期。
“那种班我可一天都上不下去。”他还振振有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他们还瞧不起我学历,说什么北京的学历都卷成这样了,我一个双非本科到他们这儿工作还挑这挑那的,我受不起那个气。”
但是房租都交了,他正好也乐得躲出去清静,天天在家打游戏,没有他爸妈和他姐说他,也没有女朋友说他了。他新开了张信用卡,自由地狂刷了好几天,但现在没有褚娇替他透支了。褚娇真的和那个姓赵的同学在一起了,两个人决定一起跳槽去上海发展。但他从相熟的同学那里得知,那个姓赵的确实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家里条件连他都不如,薪水也没有比褚娇高多少。他听说后,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笑褚娇趋炎附势想靠找个富二代飞升,结果落得这个下场,但笑着笑着又气不过,怎么褚娇找了这种人都不愿意跟他呢,果然跟她妈一样,小地方来的人格局就是小,没有一点头脑。
透支了之后自然要还,如果不是因为向爸一如既往地接济,他差点就去借网贷了,还好向妈打电话来把他骂醒。
“你们这样下去,他永远都醒不了。”向亦文对她爸妈说,“齐全上进吧,努力吧,孝顺吧?他都把日子过成这样。你们觉得向亦斌能过成什么样?说句不好听的,他和褚娇分手是理所应当,哪个女孩都不想被他耽误。你们如果当初把钱全给了他,帮他成家生子,会比现在生活好很多吗?”
她爸妈听着她数落,俩人都没吭声。
“钱是你们的,你们给我,我感恩戴德。你们给他,我无权过问。”向亦文说,“我和齐全如果真的走到分道扬镳的那一步,我会把当初你们借给我交首付的数目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你们爱给谁给谁,但给谁就让谁给你们养老去,我自顾不暇,还有两个孩子,恕我不孝,顾不上你们了。”
向亦文找齐盼来帮她一个忙,挪个半天的时间到家里来陪奶奶。这样她就可以把全家人带出门,包括两个娃。
“去哪啊?”两家爸妈左一句又一句问。
“给二宝上早教课。”向亦文说。
“……上什么早教课?我说过多少次了早教课都是骗钱的玩意,咱家宝贝孙子,这么聪明,用得着学那玩意……”
齐全也奇怪道,“什么早教课用得着动员全家去上?小琪幼儿园家长运动会都没这么多人去。……等一下,二宝上早教课你带小琪干什么?”
“走吧。”向亦文说,给齐全车上导航定了个写字楼的地址。
一行人一头雾水地跟着向亦文到了地方,一抬头,看见门牌上赫然写着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