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出了宫得了自在,挽起了袖子就给自已剥瓜子。
后宫的事,李星昀不好插嘴,默默地给南汐添茶。
“太后她老人家今年春季开始,身子就不太爽利,召了太医多次,都只说是肝郁日久所致,切勿操劳,细心调养就是了。不过你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定会见你,对于你们二人的婚事,太后可盼了许久。”
一提起这个,平阳故意就去瞧李星昀:“你送的玄风,白马乌啼,可替你陪了南汐这么多年,你待会儿下楼,可得请那马儿喝盏茶才对。”
这话,故意调笑,却让李星昀红着的脸上,笑意分明。
因着婚约在身,又是太后逼她回京,他唯恐南汐并非自愿,所以昨日的请帖之上,思绪良久,只落笔写了云麾将军,而不是南汐的名字。
今日,看她骑着玄风而来,对婚约在身的事情也表现得自然,心下十分欢喜。
“自然要去相谢。”
堂堂晋王世子,去谢一匹马儿,想想画面就有些好笑。
正要得逞,南汐却将平阳桌前的茶盏拿开:“别再逗他了,有玄风相伴,是我要谢的。”
说罢,将剥好的瓜子放在李星昀的手上。
手指不经意的滑过他的掌心,南汐虽然没有察觉,但李星昀的一颗心却跳得飞快。
守在门口处的时章耳朵动了动,微微一笑。
南汐扭头让了一副好奇的模样,对平阳道:“快说说宫内还发生了什么事,说不明白,这盏茶不给你喝。”
平阳有些好奇,她什么时侯对后宫的事这么感兴趣,不过,想必边疆肯定甚是无聊,憋坏了她,倒也能理解。
平阳便开始讲述宫中发生的事情,细枝末节都尽量还原,直到口干舌燥,才换回了自已的那盏茶。
明辉五年,太后还政,通年,皇帝大婚,娶了丞相盛淮中的嫡女盛锦为后,立了侧室钟紫屏为嫔。
这事,举国欢庆,身在边疆的南汐也得了平阳报来的喜讯。
钟紫屏与她们多少是有些交情的,她的父亲钟孝任三品嘉云按察使,所以依律也是可以入宫参选平阳公主伴读的。
这女孩性子有些怯懦。京中有权势的贵女颇多,她这样的出身又是这样的性子,入选的机会是不高的。
因为钟紫屏生的温静俏丽,青丝似瀑,玉面香衣,遭到了嫉恨,十月寒天,女孩们打闹之间没有分寸,竟把她推入了御花园的莲池里。
平阳那时侯,虽然性子十分恶劣,整日把本公主三个字挂在嘴上,却实则是个心地纯善的,当时就发了怒,那批贵女一个不留,全都赶出了宫。
只留下了钟紫屏一人为伴读。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但她性子实在是内敛,所以不敢跟着他们一起逃学,偏偏只有当时还是太子的李知煜却常赞她如花树堆雪,新月生晕。
李知煜从来不把平阳和南汐当让女孩子看过,她们也乐得不去应承他掉书袋的夸奖。
久而久之,钟紫屏与李知煜的关系越来越近。
多年过后,理所应当入了太子府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