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公主的字是自己亲自教的,她性子急,不愿好好学,教了许久,才练得这一手的清秀。
信上不过短短数句,司闻璟看了一遍又一遍。
继而苦笑,端起杯来仰脖一饮而尽。
至于信上写了什么,李宁祁没看,他让聂寒将信烧了。
司闻璟的死对于东炎国而言是好事,如果他活着,那便是大南明朝发难东炎国的棋。
如今,这颗棋毁了,于双方而言皆有益处。
对于皇帝,他不愿此人多话。
对于东炎皇室,不愿他成为发动战争的借口。
在南宁侯府安插棋子,走私货运,如果查出是火器,那必然惹得大南明朝举国震怒。
似乎双方,都不想他活着。
李宁祁不知道司闻璟最后看的是什么话,才让他那么毅然决然地赴死。
也许,是小公主阐述心意,多年离别皆有隐情,告知东炎国君想要他死的消息让他私逃。
也许,是小公主劝他,为国捐躯,一死了无牵挂。
此间种种纠葛,随着司闻璟的死,一切尘埃落定。
他死前的苦笑,是神伤,是懊悔,是愤恨。。。无关紧要。
李宁祁甚至有点羡慕他。。。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南汐摁着太阳穴皱眉,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打开房门,看见赖士杰跪在屋外。
满身霜重,看样子,跪了足足数个时辰。
她不解地刚要出口询问,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日的茶。
那茶喝下去之后,她就开始昏沉,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所致,如今看着这大个儿恭恭敬敬地跪着,一切不言而喻。
好!好得很!
她竟也着了这人的道。
上前一把扯了赖士杰的领口,将人拖起:“司闻璟呢?”
赖士杰叹了一口气:“大人已经拿到供证,何必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