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牵了他的手,双颊绯红。
只得走在前头,牵着那更加失神落魄,只一味盯着两人握在一处的手的那呆子,他沉迷其中,耳尖不知是这正月凉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飞上一抹红霞。
天水堂茶楼,落霞间内。
李宁祁面沉如水。
桌对面的聂寒和夜宁相视一眼,满目骇然。
那推开的木轩窗之下,南汐与李星昀浑然不觉这正上头的茶楼内,有几双眼睛埋声晦迹紧紧跟随。
夜宁小声嘀咕:“这怎么这么巧。”
聂寒看他:“若不是你非要扯上主子赏灯,哪来的这个事。”
夜宁扁嘴,不满道:“你不也希望主子出来逛逛?留在那冷清的晋王府多闷啊。”
聂寒说不过他,将自己面前的普洱推到夜宁面前,换了他的铁观音。
眉间微挑,夜宁乐滋滋地捧起啜了一口。
他与聂寒论过茶,说这普洱性温,夜间饮了也不至于难受失眠。
没想到,他还真记下了。
李宁祁薄唇紧抿,眉头皱起面色仿若霜结。
此情此景甚好,万家灯火乐融一片,独这雅间能将人冻得骨寒。
夜宁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主子,如今晋王一时也注意不到你,就连今日也未喊您用除夕饭。”
聂寒手肘一击,夜宁跳起来躲过:“你先别急嘛,我的意思是这任务看起来颇为严峻,倒不如主子如今回到将军府去,也好暗中观察,掌控局面。”
回到那里吗?
李宁祁虽未答,但眉头却松开了。
夜宁咧嘴一笑,将盘算说了出来。
街市拥挤,南汐灵活地带着李星昀左拐右避,终于穿行到了最前头。
手中捧了一碗刚出炉的烤芋头,好不惬意。
前方后湖的水面之上那薄薄的冰层被凿碎,小舟篷顶别满了花灯,里头摆了矮桌,三三两两的人在其上饮酒作诗。
灯光璀璨,月华如水。
“真可谓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