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惊叫了一声,此时屋内的阿奴竟突然冲了出来,她待杨彦一片真心,真以为昭华公主仗势欺人竟要阉了杨彦,撞开了昭华公主。
“不要!”
昭华公主虽会武,却也没料到有这么个不要命的丫鬟,她被撞得一晃,那刀险些划伤自己,当即大怒,伸手就给了阿奴一巴掌,阿奴当即跪下,哭着磕头:“少爷只是来此喝酒,并没有行僭越之事,还请殿下,还请殿下……”
杨彦此时也终于得以喘息,他也跪下,跪在阿奴身旁,手紧紧地攒成拳头,但语调却是忍耐而压抑的:“殿下,微臣的确只是来此饮酒……”
昭华公主冷哼一声,说:“哦,来了不晓得多少次了,喊过不晓得多少个女子来伺候了,都只是喝酒谈天?”
杨彦说:“……是。”
昭华公主噗嗤一笑,更加不屑,手中的小匕首再次转了起来:“美人在侧,坐怀不乱,你可不是什么柳下惠,莫不是从前风流,如今废了?既是已经不中用了,那我还是帮你一把吧!”
她竟不似说笑,那刀扬起落下,竟当真要再次对杨彦下手。
在场众人莫不目瞪口呆,这位,这位最受宠的公主,竟众目睽睽之下来捉奸,善妒到了可怕的地步,来捉奸便也罢了,竟句句不离准驸马的□□……而且,看起来,她是抱着今日必然要阉了杨彦的决心来的!
“等一下!”
出声的是张小鲤。
蕊娘从讲述中回神,疑惑看向张小鲤,莫天觉虽然是第六次听这故事了,但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抬眼看向张小鲤。
张小鲤一脸震惊:“这,这位公主,为何非要阉了自己的驸马?”
“她不想嫁。”蕊娘轻笑,“杨大人对于许多女子来说,自是良人。但对于公主来说,恐怕……”
她不好评价,轻轻摇头。
张小鲤更加疑惑:“她既不想嫁,便有成千上万的方式给拒了,何必非要……而且若这般行事,皇上不会怪罪昭华公主吗?”
莫天觉咳了一声,说:“昭华公主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女,如何会怪罪?至于为何不拒……公主总归是要嫁人的,而眼下,杨彦确实本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其他适合的人选,为了防止被指婚,不少都匆匆成婚了,剩下的大多心怀叵测,皇上并不傻,怎会将公主指给他们。
而公主的去处,也的确极为敏感,她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女,舅舅苏震亦是手握重兵的飞骑将军,是皇上当年登基的最大功臣。苏震虽已死去十余年,但飞骑君威力犹在,皇上又无意限制苏家权势……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没必要也没可能同眼前一脸迷茫的张小鲤说,好在此时张十四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似为催促。
张小鲤只好说:“对不起,我不打断了,蕊姐姐,你继续说?”
蕊娘颔首,重新开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隔壁那“素香间”却出来一人。
在众人看来,那人显是个男子,背对众人,带着个奇怪的面具,但他却敢直接上手,按住了公主的手,随即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昭华公主本要震怒,那些女护卫也一窝蜂要上去保护她,但她却在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后抬手,令护卫们都退下,而后露出极为意外的表情盯着那面具男,随即不屑地嗤笑一声,说了句“连你也来此,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后,便松开了手。
昭华公主虽收手,但仍张扬地甩下一句“明日来宫中,我同你一道面圣,请求父皇收回旨意,你若不来,我保证杨家绝后”便离开了,杨彦被吓得几乎尿裤子,一动不敢动。
她去时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带走了那些黑衣的女蝶卫,只留下一地狼藉、面面相觑的众人,还有一个几乎因羞愤和害怕而几乎昏死的杨彦。
阿奴和另外几个姑娘几乎是拖着杨彦回了房间,此时蕊娘也恰好从地窖拿了酒回来,看见阁内一片狼藉,立刻询问出了什么事,而后赶紧将酒送上杨彦的房间,但进去后,才放下酒,便被杨彦怒吼着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