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四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没能给出答案。
张小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吧——我就知道!”
张十四张了张嘴,犹豫着要说什么,外头传来通报声,说是莫天觉来了,要他们立刻出来,有大事发生。
张小鲤随口说“大事,又有谁死了么”。
结果推着张十四到了外头,才知昨日傍晚邱直居然自尽了,还留下一封血书,一封阿奴的信,一口认下自己便是凶手,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阿奴。
张小鲤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迷茫地看着那封血书和信笺,又递给旁边的张十四。
张十四根本没在看,但还是装模作样地低下头,仿佛在看,而后把两封信还给张小鲤。
张小鲤说:“那……这案子破了?”
虽然张十四不用死倒是好事,可这么一来,他们几乎没帮上太多忙啊!那她入惊鹊门的计划岂不是也……
莫天觉神色难看,摇头道:“邱直死后,我便派人去调查,阿奴的确是豫州人,但阿奴与邱直所居住之地相距甚远,且邱直当年已与另一女子有婚约,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突然又说什么与阿奴两情相悦,有些荒谬。”
“这有什么荒谬的?”张小鲤不由得道,“毕竟是一个地方的,万一路上认识了呢?至于青梅竹马更算不得理由,阿奴那么漂亮,他会变心也是寻常。”
莫天觉本面色凝重,却被逗笑了,随即叹了口气,说:“这只是疑点之一。你有没有想过,阿奴会死,是因为你当着姜太医的面嚷嚷,说阿奴醒来后会说出真相——若阿奴和邱直当真情比金坚,合谋犯案,为的还是阿奴自己,那你这谎言便不攻自破!”
张小鲤一愣,完全明白了:“没错,按邱直的说法,这案子的主谋归根结底是阿奴……她是主谋,怎么可能会答应告诉我原委,邱直又怎可能信了这个挑拨,让姜太医杀人……还有,那信笺上的字迹,是阿奴的吗?”
“的确是阿奴的字迹。但我仍认为,阿奴的确可能是合谋者之一,但另一个合谋者,绝非邱直。”莫天觉说,“邱直是武状元,虽勉强识字,但不可能写出如此凝练的遗书。我们在他死时房间的炭盆里发现了这个。”
莫天觉小心地拿出一张很细小的碎纸,那碎纸边缘都被烧成了焦炭,隐约可见纸上写着“恶果”二字。
张小鲤立刻道:“啊!是有人给了他一份遗书,令他对着照抄?”
这是决定性的物证,没什么再好说的了,毫无疑问,邱直的死,就是一场息事宁人的敷衍。
莫天觉点点头,看向张十四。
莫天觉:“张公子怎么看?”
张小鲤立刻凑近,假装听张十四说话,结果只听到张十四打了个哈欠。
张小鲤又坐直身子,朝向莫天觉:“我哥说,比起他,他更想知道,诸位大人怎么看。”
莫天觉挑眉:“哦?”
“能让邱直自尽,背下所有罪名的人,必非同小可。”张小鲤回忆着昨日单谷雨的话,认真地问,“这人已交出邱直,意思就是希望事情告一段落。莫大人真决定往下查?若往下查,真能平安?”
莫天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十四,说:“张公子不但谋略过人,所思所想,也甚为全面……不过,不必担心,我既来找你们,自是确定,此案要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