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个哑巴对你也没多好,把日子过成这样狼狈。所以你当初还学什么小提琴?”
在杨樱的角度看来,以不给生活费为由是在威胁纪枕时让她不要继续一意孤行的在学小提琴这条又烧钱又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走下去。
她想要纪枕时知难而退。
但是没想到黎韵礼不仅教她可以助学贷款,还时不时的偷偷给她钱,纪枕时上大学这几年黎韵礼背地里不知道给了纪枕时多少钱。
所以杨樱很看不惯黎韵礼,这不是成心跟她做对,挑战她作为长辈的尊严和地位。
黎韵礼一直都不讨喜!
纪枕时眼神一黯,眸中射出阴森森的寒光,张开的双臂收回来,“我缺钱啊,我可缺了。学不学小提琴都会很缺钱,毕竟你们根本就不想供我上大学,活得像个孤儿一样,怎么不缺钱。”
哑巴,怎么就那么刺耳。
她从未在黎韵礼面前说过这个词,因为她一直觉得这个词具有侮辱性,至少对于口不能言的人是的。
杨樱一听就炸了,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纪枕时!你爸妈还活得好好的,你算什么孤儿?你咒谁呢?好歹生你养你十八年,生育之恩大于天,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纪枕时从小成绩优异,在别人贪图玩儿乐的时候她也在学习,一直都是家长和老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也没有叛逆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从那个哑巴第一次被领回家之后!
纪枕时不愿意和自己母亲做无谓的争辩,就像黎韵礼说的,和父母争辩,无论任何理由,在别人眼里错的都只会是孩子。
所以纪枕时只留下一句“等着吧,我会来的。”就挂断了电话。
你叫我回来的,你可别后悔。
纪枕时跳下护栏,本不打算去的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回包间背上背包,跟夏思缘她们打了招呼就提前离开。
杨樱给的定位确实是挺远的,打车过去都花了好几十,纪枕时看着钱包里黎韵礼在白天塞给她的钱,轻咬紧下唇,最终又合上了钱包,掏出手机付钱。
黎韵礼的电话如期而至,纪枕时在餐厅门口停下脚步,接起了黎韵礼的电话。
开口就是主动的报备,“阿韵姐,我现在还在外面没有那么快回去,放心吧我就在学校附近,你不用特意等我,早点休息吧。”
听完之后挂断电话,黎韵礼回复了一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别玩儿太晚。”
“好,肯定不会的。”
纪枕时放下手机,想到即将面对的场景,笑容瞬间消失。走到包厢门口,只是在门口纪枕时都听到了里面喝酒叫好的声音,很嘈杂,其中兴奋之意不难听出来。
声音很熟悉,都是一些叔叔婶婶们。
高兴吗?挺无聊的,黎韵礼没来就对了。
这就是一个狼窝,谁来谁都得脱一层皮出去,更何况黎韵礼还口不能言,简直是送上门被口水淹死,随便她们捏圆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