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正在学习的纪枕时听不下去,暴躁的摘下耳朵上的耳机,一把打开房门,“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人家不愿意跟你睡你眼瞎?能不能有点良心,名不正言不顺的睡个屁啊,欺负一个口不能言的人算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有多饥渴,丢脸死了,让她过来跟我睡。”
不管纪枕时当时是出于被吵到了只想安静还是单纯的想帮她解围,黎韵礼都很感谢纪枕时伸出的援手,给予她缓和的余地。
“比划什么呢……哦忘了你是个哑巴。我的错,但是我记得你不是先天性哑巴,你只是生病了说不了话吧?所以你能听见我说话的,是不是?”纪庭俊一拍额头,倒是真的忘记黎韵礼不能说话了。
黎韵礼一听,脸色一白,本以为已经百毒不侵的心还是会被这种刻意的冒犯而觉得心痛。
但那颗心本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啊。
黎韵礼没开口,倒是一边的纪枕时率先反应过来,匆忙而起时腿上缠绕着耳机线的平板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但是现在纪枕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两步跨到纪庭俊面前,敲了敲桌面,寒声道“做什么?”
纪枕时不屑的瞥了一眼纪庭俊,不等他开口也刻意加了一句明确带有恶意的话,“不过看起来你挺像耳聋的人啊,你知道听不见声音的人说话会不自觉控制不住自己音量吗?这里是公众场合,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纪庭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纪枕时一直都知道,他一来就没有好事。
突然出现的纪枕时让纪庭俊愣了一下,确定是纪枕时之后,“纪枕时?这才周几,你不在学校来这里做什么?不上课吗?”
纪庭俊疑惑的撇了一眼像只刺猬似的纪枕时。“而且你干什么这么凶,吃炸药了?”
她为什么对他敌意那么大?甚至比那晚在饭局的敌意还大,明明他什么都还没说不是吗?
纪庭俊明显感觉到,她这个妹妹是变了,变得像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谁靠近就扎谁。
纪枕时不为所动,硬生生插进他和吧台之间,将他逼退一步。
回头看了一眼鼻尖泛红的黎韵礼,磨了磨后槽牙,回头就是一句“没课就随便去哪儿,没人管,想来这里或者到处跑都可以,要怎样?”
“行行行,随便你去哪儿,能活着不惹事生非就行。”
“你来干什么?”纪枕时不耐的看着她,很不想和他争论任何问题。
纪庭俊一听,摊开双手仿佛自己听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一样,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纪枕时,“我来找我老婆我能干什么,你这问题问得还真没水平啊。这不是我老婆开的咖啡店吗,怎么的,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你一天天的拉小提琴把脑子拉傻了?还音乐学院高材生呢,就这水平?”
纪枕时是不清楚他和黎韵礼的关系吗?
纪庭俊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脑子异于常人了,不仅叛逆期长,还脑子有问题,行为逻辑完全不符合常理。
难不成天才和疯子真的没有区别?
“谁是你老婆了,你领证了吗就叫老婆。”纪枕时一听就炸毛,撸起袖子拧着眉看着纪庭俊。
她就听不了纪庭俊叫黎韵礼老婆,偏偏纪庭俊还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来戳她的眼,让她气得不行。
化身为火药桶,一听到关键词就要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