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立时明白过来,秦瑨是佯作内侍留在大明宫的……
一时间,她心头柔软漾动,加之身体不适,眼尾很快红起来。
“别哭。”秦瑨赶在姬瑶落泪前一刻,吻住她湿润的眼角,“待你好了,我带你出宫玩,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句话颇为管用,姬瑶抿着唇,硬生生把泪憋了回去。
她身上的中衣被汗水浸湿,秦瑨替她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再次扶她躺到龙榻上。
外面天色露白,秦瑨侧身躺在姬瑶身边,修长如竹的手指将她散落的鬓发拢回耳后,“再睡会吧,快到上值得时辰了,我得先走了。”
皇帝称病罢朝,臣子却得正常上值。姬瑶心知肚明,藕白的手臂却箍住秦瑨劲瘦的腰,嘶哑的挤出两个字:“不要……”
眼见她缠人的劲头上来,秦瑨无奈叹口气,正想伏低做小的哄一哄,她却突然探头,噙住了他的嘴唇。
湿濡的咬吮窜起一簇簇火苗,姬瑶尚在病中,却是个不安分的。
秦瑨只觉阵阵难捱,理智在她的搓磨中分崩离析,眼下飞红,情难自持的箍紧了她……
好不容易结束一场风雨,两人餍足相拥,而外面早已过了上值的时辰。
秦瑨无甚办法,只能遣一名宫人到中书衙门去告病,终于获得一整天的时间陪伴御前。
除了用膳服药,秦瑨一直躺在姬瑶身边,继续充当着她的人肉垫子。
姬瑶有了慰藉,睡的自是踏实,一晃到了晚上,都没有再发高热。
秦瑨这下安心,临到要走的时候,又被绊住手脚。
姬瑶还是不肯让他离开,徐德海亦跟着帮腔:“侯爷,既然您已身在紫宸殿了,不妨再多待天吧。万一陛下还是不肯吃药,老奴没得办法呀。”
徐德海是真没办法。
这小祖宗乖戾,在宣平侯面前倒还能听上几分话。
秦瑨面露难色,姬瑶半躺在离他不远的龙榻上,翦水般的眼眸定定凝望着他,不声不响,又充满期待,委实让他难以拒绝。
反正病假已经告了,多几天似乎也无伤大雅。
秦瑨斟酌万千,终是松了口:“好,待陛下好些,我再离开。”
就这样,姬瑶身边多了一个高大威猛的内侍,寸步不离的服侍左右,承揽一切近身事务。
两人哪都没去,就缩在紫宸殿这方天地中,同吃同眠。
对秦瑨来说,没有朝政纷扰,挂心的人就在身边,看的见,摸的着,这简直是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
七日一晃过去,如梦似幻。
这天,两人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姬瑶风寒近乎痊愈,仅有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这让秦瑨如负释重。
用过午膳,姬瑶拉着秦瑨坐到靠窗的描金榻上,缠着他给自己读话本。
这是一篇名叫云鹤仙人写的游记,读到云游吐蕃的故事时,姬瑶趴在矮几上,双手托着腮,好奇问道:“神牛长什么样呀?”
秦瑨想想,“看描述,应该就是白色的牦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