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牧随看着别的方向,冷硬道:“无人配受我一拜。我也没有高堂。”
“那花前月下总行?”
牧随没有反驳了。
孟如寄见状,得寸进尺道:“拜天地可以的吧。”孟如寄放下了手,“天地也不配受你一拜?”
牧随没有应声,但态度强硬。孟如寄便只好后退一步:“行,不拜。花前月下,做个样子,对着远方鞠个躬,总行吧!”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
时间没有耽搁,就在今夜。
妙妙说的,不用去算吉日,也不必等那吉时,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时候。她有错过的遗憾,所以想把最美好的事,都放在当下。
孟如寄用妙妙给的银钱,在林间摆了阵法。
阵法起,光华轮转,将无留之地的月变作了人间的月,将自己与牧随身上的衣裳,变作了人间的喜服。
叶川烤了一堆山薯和鱼,当做了喜宴的菜品。
兔子跑来跑去摘了好多花来。
妙妙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她弯着眉眼,看着他们,就好像穿过了岁月与离别,真的看见了当年。
孟如寄用兔子摘来的花,编了两个鲜花手环。一个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一个递给了牧随。
“戴左手吧。”
牧随接过鲜花手环,望着孟如寄:“人间的亲事,还送这个?”
“衡虚山的亲事,送这个。”孟如寄道,“有小辈成亲,我都给他们编一个花环。自己成亲,当然也要有。”
牧随一怔,打量着花环。
编得很好,上面的小野花也开得正好。
他没拿到青草披肩,头上没带上花环,但他有一个小花环了,别人都没有……
见他拿在手里半天也没带上手腕,孟如寄嫌他磨叽,又抢回了花环,抓住牧随的左手,不由分说的给他戴了上去。
编织的花环中间有枝条撑了出来,挂住了牧随的手指,孟如寄唤了声:“等等。”然后凑到离他更近的位置,将撑出来的枝条重新编织回条理里面去。
她不知道,牧随却在她靠过来的瞬间,微微屏住了呼吸。
术法幻化出来的发饰并不是真的,金凤珠帘在她头上晃动,虚幻的光影却穿过了他的鼻尖与眼睑,将光华投入他的眼眸之中。
低头在他腕间编织花环的孟如寄好像也在这时闪出了光一样,让牧随有一瞬的失神。好似……他们这假戏,要真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