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面?”
很神奇,像有魔力一样,牧随这话,就是脱口而出了。
他竟然,真的想听孟如寄讲下去。
他想看她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想听她不徐不疾的声音,更想被她眼神注视。
就好似这些东西,能像她掌心的温度一样,将他抚慰。
“就迷踪行山这件事来说吧,我以血祭阵,昏迷三月后苏醒,盏烨是有些疯魔了,他看不见太多东西,但我却看见了好多。”
孟如寄眼神亮亮的,认真的说着:
“那一千名修仙者中,有人写书信告诉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对我表示感谢。只是他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人信。布阵的时候,人太多,我甚至都记不得他的长相和名字,但他记住了我。”
“还有与布阵无关的人,是和衡虚山一样,都会被迷踪行山影响的人,他们知道一开始是我在四处联系这件事,于是也寄来了书信。还有人送我丹药呢,虽然那丹药治我的伤不行,却能治好我的心。”
“我跟盏烨说了很多次,其他仙门的纷争我们管不到,其他人的嘴我们也缝不起来,但困住迷踪行山,保住了这些该保的人,我的血就没有白流。
“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善良,谁都愿意救。但救到了该救的人,就值得了。”
牧随自下而上,静静的听她讲完。等她低头看他的时候,牧随脱口问道:“我是值得救的人吗?”
孟如寄轻轻一笑:“你……”
话起了个头,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之间,周遭风声一变。
牧随当即警觉起来,他握住孟如寄的手用力,但一切都晚了,但见一道黑色戾气将孟如寄肩膀缠绕。
孟如寄想要掏腰间的银钱,但另一道戾气却绑住了她的手,还分出一道,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牧随掐诀似要动用内丹之力,但下一瞬,他整个人便被从土里冒出的,海浪一样的戾气掩埋!
整个人直接被卷入了黑暗之中。
而即便这样,孟如寄仍旧余一只手与牧随的手握在一起。
戾气将两人拉扯,从相握住手掌,到指尖勾连,最终,两只手被硬生生的分开。
孟如寄被戾气裹挟着,飞往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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