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在那!”
“翻了天了……”
嘈杂声起,长廊那头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领头的是后院管事刘嬷嬷,一个矮胖的老妇人,正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杀过来。
来的好快啊!
君梨心下一沉,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个婆子居然集结了一大帮人,很不对劲。
……十之***是一伙的。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人还没到刘嬷嬷的大嗓门已经到了。
织秀蜷缩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
众人见她长发散乱,满身菜汁,脸上、手上都是血水。再看君梨和云裳两个清清爽爽,毫发无损的站在旁边,指指戳戳便开始了。
好哇,这些便是证人吧,见证她欺压织秀的证人。
接下来该是问责了。
一念至此,刘嬷嬷已然发话,“君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织秀再怎么说也是大公子房里的人,是咱们家夫人亲自挑选的通房丫鬟,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哪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的,太心急了吧。
此时此刻,君梨再无疑义,她们就是冲着她来的。
“我做什么了?”她反问道。
老婆子愣了一愣,“耍赖是吧?”
一双倒三角眼在她身上不停地扫射,随后指了指周围的人群,“我们没瞎!……说!你干嘛推她打她,把她伤成这种样子?”
“此事与我无关。”
“对,与我家小姐无关,是织秀故意的!”云裳附和。
啧!君梨横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说话。言多必失,这种时候尽量撇清自己,不要臆测他人。
果然,刘嬷嬷顺着竿爬,“她为何要故意啊?还把自己伤成这样,图什么?”
“刘嬷嬷明鉴!”织秀颤颤巍巍的坐起来,“是……是君小姐,她恨我做了大公子的房里人,故意跟我过不去,趁我……趁我路过的时候伸腿绊我……又打又踹,还砸了夫人要的酒菜,想让夫人罚我。”
“胡说!我们没有,是你自己做的!”云裳又没忍住,跳出来反驳。
“你们就有!就有!”织秀哭的眼泪横流,再次把领子掀开来给众人看,“她是气我昨夜和大公子宿在了一处,所以……所以……
刘嬷嬷瞥了一眼,冷笑。
其他人好奇注目,随后一个个神色怪异的看向君梨。那里面有怜悯,嘲讽,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在宋家待了十年,虽说曾被老爷许婚,但年方二九仍无着落,眼下织秀受伤在地,声声哭诉,此间含义不言自明。
“君小姐,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在我们这种人家善妒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名分未定,如此行事实在不是大家小姐该有的风范。”刘嬷嬷得了由头,欣然发难。
是的,名分未定,在宋家客居多年却迟迟未被迎娶入门,这似乎成了她的耻辱。
她心中凄凉,面上仍努力的保持平静,“刘嬷嬷,我并未碰她,她的伤与我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