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媚笑,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夜幕重重,树影沙沙,好一番旖旎的风情。
君梨不由的攥紧帕子,脚步匆匆换了条路走。不知道是心急还是气急,嗓子眼干涸至极,呼吸都有些泛痛。
他……是这样的吗?
胸口滞闷,某个地方越揪越紧,几欲碎裂。
云裳也是又慌又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管一路紧随。
这种情况她们头一次见,既震撼又尴尬,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堪的事,就怕别人撞见。
有时候,越是想躲越躲不开。猛的抬头,大丫鬟织秀迎面而来。
她的手上端着一盘酒食,香气扑鼻,要送到海棠厅去。
“哟,这不是我们君大小姐嘛,用过饭了吗?”她一身艳丽,脂粉浓郁,神色中如往日那般充满不屑。
和她相比,君梨穿的很朴素,妆容也无比清淡。
好在她天生丽质,姿容脱俗,即便一支普通的簪子在她头上也能焕发光彩。
知道她素来不善,君梨没有说话,低了头,带着云裳往旁边避让。
十年前,她失去双亲,被宋老爷带回家中抚养。名义上顶着个小姐的头衔,实际上如无根的浮萍无依无靠,且越发被主母方氏看轻,连带着手下的人也对她轻薄怠慢。
人就是这样,捧高踩低,见风使舵,她明白的。
且母亲袁氏临终前一再叮嘱,去了京城凡事要忍,切不可耍小姐的脾气。
织秀见她如此,很是得意的哼了一声,不仅没走,反而将手中漆盘放置一旁,叉着腰逼上来,“我说君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赖在我们将军府有意思吗?非要我们夫人拿扫帚赶你,你才舍得离开是不是?”
这话说的好不张狂,逼的人与她争辩,君梨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贵客尚在,若是争执必然引人注目,稍有不慎,伤的可是他和将军府的脸……
算了,暂且忍耐。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织秀得寸进尺,愈发骄纵起来,伸手剔了剔牙缝,朝她脚面啐了一口。
云裳耐不住了,挡在自家小姐面前,“织秀,你别太过分了,论身份你不过是个通房丫鬟,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小姐这么说话!”
“哟!你还知道我是通房丫鬟啊,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可是夫人点了头正正经经送到大公子房里的人。近日公子一回来就关了门,夜夜与我缠绵,说离开的这些日子想我想得着实辛苦,还说我皮肤好,身段好,伺候他伺候的更好呢。”
“你!”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云裳羞的一张小脸红了个底朝天,“你不要脸!”
“再不要脸也好过你们两个,死乞白赖的耗在我们将军府,定海的神针都没你们站的稳!”她突然柳眉倒竖,变了颜色,“怎么?看我们大公子一举夺魁中了解元,痴心妄想要做他的夫人不成?呸,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货色,一个娼妇生下的小贱种,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给我闭嘴!”云裳气的牙根发痒,抬手打她,不料被君梨稳稳抓住。
“云裳,不要冲动!”
“小姐,是她先骂夫人……”
“听话!”君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
母亲是她的底线,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但是,今晚的织秀颇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