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陆玄愔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额头与她渗着冷汗的额际紧紧相抵,让她动弹不得。
刚从睡梦中惊醒,褚映玉的身体微微战栗,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是一种不安、害怕,以及本能想要自保的举动。
就像是一只被吓坏的小动物,惶惶然地想要躲到隐秘的角落里,抗拒那些让她害怕的东西。
“映玉,别怕。”
他轻声说,一只手拍抚她的背。
褚映玉半闭着眼睛,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浑然忘记自己重生了,带着哭腔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啊……”
他走了,去了北疆,夫妻俩已有好几
个月不见。
皇后娘娘又生病了,这次病得很严重,太后和圣人忧心不已,太医时刻待命,甚至暗示为皇后娘娘准备后事;宫里那些的娘娘们面上担忧,实则暗地里高兴,巴不得皇后殡天,给她们腾位置;那些皇子也希望皇后赶紧死,让他们的母妃上位,自己能成为圣人名正言顺的嫡子……
守着病重的皇后,她十分害怕,担心皇后最后撑不过来,担心他赶不回来。
幸好,皇后又一次撑过来了。
这一次,她虔诚地在佛前许愿,只要皇后能活下来,她愿意折去十年的寿命……
陆玄愔神色一顿,没有说什么,继续拍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没事,我在……”
褚映玉将脸埋在他怀里,激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地恢复。
她的意识也从混沌恢复清醒。
好半晌,她沙哑地开口,“殿下,放开我。”
陆玄愔这次没有再搂着她不放,而是松开了手,扶着她坐起,发现她头上的发簪歪了,扶了下,哪知道反而将它弄得更歪。
于是他伸手将它取下来。
褚映玉没有看他,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说道:“殿下,我该回去了。”
陆玄愔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褚映玉也不需要他说什么,朝外面叫了一声,等车门打开,提着裙摆下车。
未等她下车,身后的陆玄愔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愕然回首时,直接抱着她下车。
等她的双脚着地,他将她交给一旁的丫鬟和婆子,在夜风中轻抚她的面容,然后道:“去罢。”
褚映玉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扶着丫鬟的手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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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褚映玉又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不过她人虽然不出门,却收到不少礼物,大多数是上门赔罪的,其中就有当初在明惠郡主的赏花宴中,与她发生“口角”、害她落水的那群贵女家族送来的赔罪礼物。
寄春忿忿不平,“现在才来赔礼,早先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