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是用春满和沈灼从山上装回来的水。
“这人怎么处理?”沈灼忽然问。
春满老实的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一个小姑娘,自己都无依无靠,怎么知道安排别人呢?
但是春满想到那天在屋子里给布裙女子说的那些话,她能这么快改变状态,从一心求死变得淡然和煦,想来是有值得她留在这个世上的人或者东西。
沈灼见春满像是被难住了:“那我们等会儿跟她聊一聊,看看他自己怎么说。”
布裙女子收拾完后,三人才真正坐下。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春满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不太想去揭人的伤疤。
沈灼是在等布裙女子自己说。
安静的过了会儿。
她才慢慢开口:“我叫春杏,我家是在桃柳村,那天死的那个是地主家的小姐。”
“我是被卖进地主家的,本来……”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开始泛红,语气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春杏用手擦了擦眼眶。
“沈公子,春满小姐,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你们让我留下吧,跟着你们。”
“跟着我们?”沈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既然是卖给那家的,在官府那边儿就是奴籍,你的卖身契还在别人手里攥着,你跟着我们就是逃奴被抓了,大家都玩完。”
“这…这…”春杏听到这里慌了。
“地主家也被水淹了,除了小姐和几个家丁,没有逃出来的人,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我是奴籍,我跟着你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这个解释倒还说得过去。
毕竟这么大的洪水,死了这么多人,很多事情官府也查不过来。
但很好说话的沈灼,此时却不松口:“我们找个地方就把你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