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被天子软禁,如今已然出不得宫门半步。”
“啊这……”陆银屏假装惊讶道,“那原因是什么呢?”
裴太后单手扶额,无奈地道:“不知……或许是他已经不想忍了。”
早年她便与养子争权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她棋差一招,输了个底朝天。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就得罪了他
虽说她不常出门,可也不代表她能够接受这种安排。
原本想去质问,然而天子却未曾来过一次,质问无门。
恰好那两日又到了他寿辰,便送了柄禅杖去徽音殿,也算是示好服软了。
然而天子依旧不肯见她。
裴太后想了许久: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天子?
思来想去便是追溯到那一日,她着人请了贵妃,并向她稍稍透露了慕容樱一事。
想来贵妃回去与他闹得不欢,便直接寻了她的霉头。
此事她认了,也因此确定天子眼下的确偏宠贵妃
对裴太后而言,可不可以出去,这个问题不大。
她只想确定两件事:一、天子是否对贵妃上心;
二、贵妃对天子又是何种看法。
眼下她已经确定了一桩。
这第二桩,只等贵妃上门亲自问一问了。
她知天子重视盂兰盆节,便遣了徐侍中扮做女尼混入宣慈观,假借求助之名哄陆贵妃来嘉福殿
若贵妃并不喜天子,或者对她这个姑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悯,那么一定会来。
说实话,以她和夏老太君的关系,她不太相信贵妃真的会怜悯她。
不过好在贵妃真的来了。
“贵妃,哀家想问你一句话。”裴太后沉声道,“眼下你是正得宠的时候,抛开哀家不谈,你对陛下是什么样的心思?”
这句话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陆银屏望着她,惨然一笑。
“什么心思?除了侍奉那暴君,我还能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