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夏老夫人派来的人已经执了灯火走进,而这个自卑久了的人丢下这句话后,便仓皇而逃。
他望着自己的背影淡淡一笑,再一转身,却见她已经回了家,正泡在药桶中。
“这药水酸得我骨头都疼……”陆四泪眼汪汪地道,“还要泡多久?”
“还要一个时辰,您当宫里头的女人个个跟您似的天天骑马打猎,弄得自己皮糙肉厚的?想做宠妃,须得将自己养成个女人才行。”
苏婆在一旁边加热水边道,“老夫人说了,若您坚持要去,须得帮她办一件事。”
陆银屏疼得掉泪,却仍是咬着牙问了:“什么事儿呀?”
“拿回老夫人当年的嫁妆。”苏婆说罢,又好奇地问,“老夫人还说,崔二公子人就不错,您怎么非要去找那白虏皇帝呢?”
陆银屏整个儿地浸在药水中,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说:“我就是喜欢他,我想给他生孩子!”
他听到后,终于露出了笑容。
“陛下……”
“元烈……”
拓跋渊猛然睁开眼睛,见陆银屏正坐在他身边晃着他。
月光打在窗上,看着和入睡前的方向一样。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睡了多久?”他坐直了身子,顺势也将陆银屏揽进怀中。
“我刚跟二姐三姐她们说完话。”陆银屏搂着他的腰笑呵呵地道,“睡了大概不到一刻钟?”
他点点头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发,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又反问道:“你三姐?她回京了?”
“什么回京了?”陆银屏奇怪地道,“她从未离开过京中半步,怎的说是回京呢?”
他面上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这不对……”他扶起陆银屏的双肩摇头道,“你三姐同我大哥去了薄骨律,诏书是我亲自写的,他们不可能回来……”
“你睡迷糊了吧?”陆银屏用自己的手探向他的额头,感觉并不热之后便用像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三姐夫还在王府照看金金呐,去薄骨律做什么?”
他听得又是一怔。
明明元叡三口都在薄骨律,什么时候回了京,而他却不知道?
可看她的神情却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元承呢?”他忙又问,“元承他……还在吗?”
“您还想起小叔来了?”陆银屏锤了他一下,不满地道,“那姑娘不就出身次了些嘛,您非要将他俩禁足做什么?不如干脆放他们一马吧……”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吐谷浑王明日便要抵达元京,咱们可不能一直在这儿住。”陆银屏又道,“不如明早便回宫吧?”
他愣了下:“吐谷浑王?”
“对呀。好像叫什么……慕容……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