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头鹅毕竟是男孩儿,知道自己日后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是不会哭的,所以他也没有哭多久。
只是实在没有安全感,依然像只八爪鱼一样粘在她身上。
“他们说,你肚子里有弟弟了?”小呆头鹅突然问。
陆银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你放心,无论以后有多少个弟弟妹妹,咱们佛奴才是我第一个孩子。”陆银屏道,“民间都是大的让着小的,这在我这儿可行不通!都是一样的孩子,日后出了大事儿都是大的先出来顶,凭什么让大的让着小的啊?就得让弟弟妹妹们让着咱们佛奴……”
她絮絮叨叨地讲,没有看到自己怀里的小呆头鹅露出了诡异的表情。
俩人算是和好了。又说了好一通的话,后半夜才睡去。
拓跋渊来时便见他们俩抱在一堆,心头却没了之前那种夹醋带酸的味儿。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将娘俩搂进怀里。
不论皇帝还是平民,再没有搂着媳妇儿子睡觉更踏实的。
(二)
开春时,趁着贵妃的肚子还能遮得住,天子正式将立后的事儿提上日程。
皇帝早先便将李氏抄了家,又提拔了本家另一支上来。其它世家战战兢兢,缩在高门之后不敢动弹。
贵妃家世显赫,做皇后变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纳妃
你不乐意,后头头有大把的名士正因新法的施立慕名来元京自荐,巴不得你让个位置出来。
新法的内容很晦涩,跟之前颁布但进程缓慢的田改和税改有关。
田改之前,贵族官绅自有土地却从不上报,并将田地以高价租给农户,最后还要良田产收分成,长此以往以致大魏穷人越穷,富人越富;
太祖与死而复生的太上皇制定的税法虽然无太大疏漏,可到底贵族与贫民皆缴税,对于富人而言了了,而穷人却难以负担。
新法不仅重新整理了户籍,还将土地重新分配,却不按势力,只按人头。
富人家中十口人,便是十口田,多一口便是瞒报,直接拉出去鞭笞并收回多余田地。
穷人有了地,本身就勤快不愁以后日子过不好。
然而这触及到了富人的利益,开始有人暗戳戳地打算造反。
几日后,当数个头颅挂在城墙上直到风干也无人敢收,便再也没有人想造反。
京内的新官员更是当今天子拥趸,对于新法全无异议。
外族人也有自己的规矩,那便是做大事前要占卜一番。
汉人的习俗是寻个高明的术士,几枚铜钱占一占,或者去庙里求个签问问吉凶。
鲜卑人的规矩是往模具里浇金水,铸个人形出来。若成,便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