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略微抬手,示意他退下。
沈栖心脏里的那根线顺着血管游弋,从眼睛里穿出来直直落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背影,人和动物一样,会有很自然的生理反应。
意识不断报警,无形的红灯紧急闪烁。
“好巧。”
短短两个字,在微哑的沉嗓下透露出强烈的压迫感。
沈栖不太想认同这个巧字,但事实摆在眼前。
这个初次见面的场合完全在沈栖的预料之外,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撒谎。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真的只是出来吃个饭又不是出来出个轨,就算他在这儿偶遇,也代表不了什么。
沈栖酒意有些上头,微昏着脑袋很缓慢地打了个呵欠。
梁喑转过身,顺手将指尖的烟按灭在水晶碟中。
沈栖看到那只手骨骼明晰的手青筋分明,有一种能轻而易
举掐碎人骨头的力量感。
视线上移,沈栖灼烧的胃当场抽了一下。
怎么是他?!!!
梁喑斜靠着椅背坐在那里,冷峻眼神里透着久居上位的审视。
沈栖莫名打了个寒噤,有一种被天敌注视住的慌张。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一下下顶着心肝脾胃,几乎要把腹腔内所有的器官都一并撞碎,最后在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梁喑看他的眼神太过锋利,又像是似笑非笑,很像意外在陷阱中发现了一只猎物。
那种居高临下,掌控生死的眼神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沈栖没敢抬头,余光难以抑制地飘在他肌理沟壑分明的小臂线条、包裹在白衬衫里饱满充实的胸肌与紧窄精瘦的悍腰上。
“沈栖。”
“啊、啊?!”
梁喑抬手倒了半杯酒:“过来坐。”
沈栖掌心湿透,隔了好一会才找回反应,十分乖顺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梁喑将那半杯酒推到他面前,“过来玩?”
沈栖捏紧手指,鼓起勇气反问他一句:“您是……梁先生?”
“梁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