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他手不敢用力,按着他肩膀也不敢用力。
丈量的时间好像变得格外漫长,脚上桎梏的存在感也比想象中强烈。
沈栖被逼狠了,从耳朵到眼尾都红得犯潮,“梁先生,您量好了吗?我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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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沈栖十分顺从地配合了婚礼筹备所需要的流程。
梁喑只有周六在家,他工作忙,没办法全天候陪着他过这些繁复环节。
他不在家也好,沈栖一是不想和他待在同一片屋檐下,二来他也很清楚这桩婚姻只是个交易,这一切流程都只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他在梁家的身份充其量不过是沈如海送给他的投名状,拿来换取利益的工具,梁喑开心可以和他说两句话,不高兴了晾个一年半载也不算稀奇。
他对现在这个只有他和何阿姨、司机以及那头烈犬在家的状态很满意,根本不希望梁喑多回家。
他现在只要扮演好一个乖巧听话的合作伙伴,事事顺从就够了。
大一课多,生物系的课程又尤其繁重。
沈栖周一满课,一早进学校就被林延薅住肩膀,朝他扔了盒牛奶。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又病了?”林延抬手在沈栖下巴上一捏,左右转了转:“祖宗,你还没睡醒呢。”
沈栖打了个呵欠:“发烧了。”
“不是我灌你酒的原因吧?那晚好像下雨了,你淋雨了?”林延记起他三天两头进医院,有点心虚,“还有你叔叔那天没骂你吧?”
沈栖捧着牛奶,想到梁喑那晚的眼神指尖不自觉紧了紧,“嗯,没骂。”
“没骂你就行,哎对这周社团有活动,一起去?”
沈栖含着吸管,面无表情拆台:“你又看上社团里的谁了。”
“你别这么看我行么?”林延蹭了蹭鼻子,压低声音说:“计算机系那个学长,姓钟那个你记得吧?给哥们打个掩护,成功了请你吃饭。”
沈栖:“不记得,不行,我这周有事。”
“你又不谈恋爱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每天都有事?又去工作室啊?跟你师父请一天假,那老头没你又不是活不下去。”
沈栖:“我真的有事。”
林延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请求:“沈大美人赏个脸,哥们的幸福全靠你了,我有预感,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归宿,你忍心拒绝我吗?”
沈栖十分无情,嗓音清淡地扔出两个字:“忍心。”
“……别这么无情。”
沈栖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牛奶,“你每次都这么说,没过多久就要分手,然后说他们是你暂时栖息的港湾。”
“天地良心我都是和平分手,从来没渣过人啊,你别说的我好像到处骗人感情!”
沈栖咬着吸管不以为然,林延眉眼利落干净,明明是个挺白净的长相偏要剃个寸头弄出哥不好惹的样子。
他追人的时候是真认真,分手也分得很认真,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