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扯住了尤鹤憬的衣摆,轻声道,“要下台阶了。”
尤鹤憬往前的脚缓缓落下,见他踩稳,晚玉松开了手。
“我买了好东西,等会你一定要摸摸看。”
到了书房,晚玉得意洋洋地炫耀道,“是用我卖画的银子买的哦。”
“什么东西?”
尤鹤憬在椅子上坐下,问完想到她说的那东西他需要摸,不禁皱起了眉,“我不碰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给你碰过乱七
()八糟的东西。”
晚玉不高兴地反驳。
尤鹤憬张嘴想说她就挺乱七八糟,但觉得这话说出口有歧义,他何曾碰过她,就收住了话音。
“是这个。”
晚玉拿起在书画斋买的竹简,塞进了尤鹤憬的手里,“你摸摸看。”
摸到手上冰凉细长的东西,尤鹤憬手指拂过正反两面:“竹牍?”
不是用笔写的竹片,而是刻了字的简。
“给我摸这个做什么?”
感受了一下上面的字,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内容,像是诗句中的一段,他皱眉朝向晚玉。
“往后我给你讲讲字怎么样?”晚玉笑道。
听到她说字,尤鹤憬表情冷漠,显然是想起了三天前她说他字难看的事,觉着她是还没过那个劲,想用重复的事嘲讽他,当即就要扔掉手上的竹简。
晚玉挡住了他的动作:“我买回这些简牍后,怕有木刺划伤你,又费神自己打磨了几次,反倒划伤了自己,你看我这个伤口就是木刺插进去,差点取不出来。”
晚玉把自己没伤口的手摆在尤鹤憬的眼前,换了他一声冷哼:“我看不见。”
“我知道,知道你看不见所以我做了什么都得告诉你,免得你不晓得我对你多好。”
“多余,碍事。”
连说了两个类同含义的词评价晚玉的行为,尤鹤憬虽然没有扔竹简,但也没有继续拿着,而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光是读书太乏味,我想让你听听我擅长的东西嘛。”
晚玉撇撇嘴撒娇,“而且你不是觉得我是不懂装懂,光读书认识字有什么用,你听我说字说画,然后自个用手感受我说的对不对,不是更好校考我。”
“没那闲心。”
尤鹤憬利落拒绝。
他不知道晚玉是他哥从哪里找来的人,也不知道她为何那么喜欢显摆,但他可没有那么多耐心配合。
光是忍受她时不时在他身边出现,他就用完了全部的耐心。
“啊……阿憬,阿憬!”
晚玉不高兴地拉长了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