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杯的时候,一阵高跟鞋轻灵的脚步,孟宁稍微有点晕,先是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摁了下她手腕,连淡粉的指甲都透着光晕。
而后那压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代一杯。”
主持人愣了下:“gwyh,按照游戏规则,是谁选择放弃、谁接受惩罚。”
温泽念耸了下肩,其实她一张面孔长得很东方,甚至有些浓颜的典雅,直到这时才在她身上看到些西化生活的痕迹:“我们总得讲点协作精神。”
孟宁酒量不算多好,苦艾酒的后味冲上来,拖慢了她的反应。
温泽念从她指间取走了酒杯,指腹堪堪擦过她皮肤,下一秒,颈项拉出好看的线条,和她刚才同样利落的吞下了整杯酒。
台下又愣一瞬,鼓掌同时有人议论:“这酒是不是没传说中那么苦?”
其实不是。
孟宁在侧边瞟一眼温泽念,眼底泛起淡淡潋滟的水光。
这双眸子出现这样的情态,她以前也曾看过一次。
在很多很多年前。
孟宁年会从没抽中过奖,她的好运大概在很多年前就已用尽了。今年也是一样,和祁晓两手空空往宿舍走去。
祁晓抱怨:“至少你被抽中上台跟温泽念玩游戏。”
孟宁不语。
祁晓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孟宁摁了下太阳穴:“有一点。”
祁晓推开宿舍门,从小冰箱里取了罐可乐给她:“喝点这个,我先去洗澡。”
孟宁坐在窗边,拉开易拉罐。
她习惯坐在这里往外张望,所以房间里有张椅子永远摆成这个角度。她觉得月光与海浪很像,都堆叠起一片淡淡的银,好似能托起一切,也好似能吞没一切。
碳酸气泡在舌根跃动,却并没消解那阵淡淡的涩。
而温泽念身上的香味闻起来,也带一种淡淡的涩。
洗完澡,祁晓关灯,孟宁阖上眼,脑海里最后响起的一句话是温泽念凑到她耳畔那句:“今晚要梦到我。”
那样的语调,似一句咒语。
孟宁果然梦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