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整体妆感都淡,没了昨天的蓝调正红口红,显出某种和谐的清丽。唯有眼尾一抹淡绯,一下把她整个人的调性往缠绵悱恻上拉。
她微微有些走神。
孟宁之所以能看出来,因为她在无意识抚摩耳垂上那亮而硬的钻石耳钉。
还有她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总是精神而挺拔的。唯有这种走神的时刻,加上喝了酒,眼尾才会微微耷下一点,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媚态。
孟宁能够轻易识别,因为温泽念昨夜回房吻她,唤亮了副客厅的所有灯火后,便是这样微耷着眼看她的。
孟宁有点不高兴,觉得温
泽念这样的神情太易令人想入非非。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见过“非非”时刻的温泽念,估计她也瞧不出此时温泽念眼尾的媚态。
所以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这么一想,她更不高兴了。
于是得出了那个结论——“欲望亦有想念,亦有占有欲”。
前半句存疑,因为她不确定温泽念此时是否在想她。
后半句确定,因为她想把这种神情的温泽念藏起来。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温泽念并没有联系她。
雎梦雅走了以后,她去海边游泳。
大片大片的海浪拍过来,淹没她,又托起她。大海浩瀚无垠,衬出她的渺小与无能为力,反而让她觉得安全。
从海浪里起身的时候,她的头脑清醒了些。
就算她和温泽念的身体极之契合又怎么样,她们只是不到两个月时间里的一场梦。
温泽念以前有过别人,往后也会有别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她感到后脚跟一阵发痒,本以为有寄居蟹,扭头一看,是海浪轻轻拂过来,月引潮涌,快要涨潮了。
她在快步离开海滩的时候意识到,其实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存在很久了——
早在温泽念第一次让她获得极乐的时候,她在短暂空白的一瞬便想:
温泽念这么熟练,是因为以前有过别人。
占有欲是个坏东西,磨得人有点难耐。
孟宁特意没去找温泽念,温泽念也没有找她。
温泽念在她面前恪守等待的本分,只等她自投罗网。
这天早训完,祁晓点点孟宁的肩:“你是不是虚了?”
孟宁:???
那时有其他队友过来,祁晓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