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自己的打火机给她点烟。温泽念方才出了汗,身上的香水味淡了些,体香却更浓了些,和她的发丝一起,痒痒的扫着孟宁鼻尖。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把窗推开一半。
夜风灌进来,是有春天的味道了。
她半边身子靠着窗棱,抱着一只手臂,另只手臂半斜着,指间夹一只细白的烟,扭头望着墙面投影的电影。
可能快放完了吧。孟宁随着她视线看过去,跟不上的情节令人恍然,好
()像在你不经意间,世上已度过千年时光。
场景也令人恍然。房间里充斥着低低的法语对白,可随着温泽念推开窗,国内的老旧城区挤入巴黎的文艺街道,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挤满上货的人,大声讨论今天的活鹅和牡蛎是否新鲜。
温泽念抽一口烟,她的大地色唇膏都被孟宁吃净了,素唇反而更显红润。她的素颜其实比化完妆更媚一些,没那么强的距离感,她说:“不洗了,我要赶回岛上。”
“啊。”孟宁呆呆的:“哦。”
温泽念拎了拎唇角,她的笑又变得那般吝啬而不经意。
抽完烟走过来,路过侧坐于床畔看电影的孟宁,拿起那些小夹子重新把自己发髻盘好,拎起自己的包,一手摁上孟宁的肩,微微勾下腰:“我今晚出岛,不是来见什么投资人的。”
“我明天早上要在岛上跟投资人开会,所以现在要赶回去。”
“goodnight,孟宁,我想你今晚,应该会梦到我。”
梦到她的肌肤和柔若无骨的腰。
梦到绯色在她完美面具上破开的一道缝。
梦到缠绵之后她又瞬时变回云淡风轻。
她轻声笑一笑,拎着包走了。
孟宁走到窗口,还有温泽念刚刚抽过的烟味,往楼下张望一眼,温泽念套上了件黑色西装外套,刚刚盘好的发髻显出干练,细高的高跟鞋轻盈的踏穿夜色。
无论如何,都不像会出现在这日常景象中的人。
孟宁目送她背影消失后,才取了浴巾和睡衣去洗澡。
每当这时她才敢摘下自己的佛珠,淋浴的水流打下来,让她的黑发贴在面颊。
指部滑腻的质感到现在还没褪去。滑腻而丰饶,像某种贝类,紧裹住人,好像在以自己最大的努力令人进退两难。
她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温泽念连声音里都似染了汗:“孟宁,我有点疼。”
她当时脑子里都是山崩地裂的震撼,根本没多想。
直到结束,她像过电般反应过来:温泽念是第一次。
温泽念每次面对她时太从容了,连技巧都娴熟,并且温泽念交过两任女友,她曾经满怀嫉妒的想过:是她们让温泽念变得那么熟练吗。
她没想过另一种可能:温泽念交过两任女友,可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