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也许她内心深处觉得,这俩人放过彼此,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温泽念不知道孟宁的评估结果。
她刻意让自己不知道的。她怕孟宁没通过,她会难过。她怕孟宁通过了,她也会难过。
但她一直没有失去孟宁的消息。
孟宁的微信绑着她的亲情卡,每天小小的花一笔,好像证明给她看,自己还在这世上小小的呼吸着。
然后直到有一天,卡里收到了一笔进账。
孟宁先前便问过她卡号。温泽念算了算日子,那是孟宁做完心理评估后的第三天,打进来的钱不多,九十块。
那么应该是,孟宁去某个地方打工的时薪,扣除当天的生活费后,给她打过来了。
那时温泽念坐在路边的咖啡馆里,陈露滋坐在她对面吃着沙拉,絮絮叨叨说着昨天去看高定秀的事。
语带一点抱怨的娇嗔:“这季设计不行,一点都不好买。”
见温泽念埋头瞧着手机,好似微微出神,另一手轻旋了旋耳垂上的钻石耳钉。
“有工作啊?”
“没有。”温泽念把手机摁了锁屏,暂且放到一边。
九十块日薪,和一件外套动辄十多万的高定秀,连她都觉得有点割裂。
孟宁其实可以每个月还她一次钱的,但孟宁很快的把日薪打了过来。好像在告诉她:我通过评估了,可以工作了,你别担心。
“啊!”忽地对面陈露滋低呼一声。
温泽念本来望着街道路过的行人,这时扭头向她望去。
看到她颈间起了淡淡的红痕,正用手去挠。
“别挠。”温泽念说:“你过敏了。沙拉里有什么引发过敏的食材么?”
“我不知道。”
“那去医院。”温泽念观察了一下她颈间的红痕,当机立断。
剩下的沙拉打包,一并带来医院。
陈露滋做了检查,过敏不严重,吃药就好。
等着拿药时,俩人坐在医院走廊,陈露滋抵着椅背笑。温泽念瞥她一眼。
“我不是为过敏开心啊。”陈露滋扬着唇角摆手:“我是觉得,你挺帅的。”
温泽念:?
“你今天的黑西装阔腿西裤很帅啊,陪着我到医院,跟医生交流时有理有据的。”
“大小姐。”温泽念说:“你要有什么事,大老板还不宰了我。”
陈露滋笑嘻嘻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不慌的?”